徐承用棉簽蘸著酒精想幫莫景和鎖骨上的血跡擦掉幫他消毒,然而莫景和突然捂住脖頸位置,“......我自己來就行。”
莫景和有點戒備徐承,雖然這是他的經紀人,但在他印象裡是一個挺有能力的人,不然也不會陪在原主這麼一個糊咖麵前耽誤好幾年,那唯一能解釋的好處肯定不在他這邊,多半是白月光或程亦身邊的人。
“好,我去給你拿鏡子,你把鎖骨的傷處理了。”徐承也沒多想,把一個小化妝鏡給遞了過來。
莫景和剛擦掉鎖骨上的玻璃渣,他突然頓住了,等化妝鏡已經在他手裡後,他非常應激的一下把鏡子甩的老遠,那化妝鏡被甩到了牆上,砰的一聲碎成了好幾塊。
徐承嚇了一跳。
莫景和的胸口起伏有些快,但他還是強裝鎮定的跟繼續催促他:“抱歉,我手...有些不小心,你先去幫我拿包金銀花吧。”
“那我去給你拿,你注意一點彆著涼了。”
徐承特彆會看眼色,他走之前還把醫藥箱要用的包紮物給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了。
看著礙事的人走遠了,莫景在衣帽間翻到一套休閒服穿上,他拿枕邊的手機,帶上後台酒店提供在抽屜裡的帽子口罩,迅速拉開門。
察覺到周圍沒人後,他立即朝頒獎晚會的反方向走廊逃去。
*
徐承出來去拿藥時,事無巨細的把莫景和說的話,以及動作和狀態,都詳細的發給了那個匿名人。
對麵回複的很快,似乎時時刻刻都在線著,等著徐承的每一句彙報。
【他受傷的嚴重嗎?】
【不嚴重,但他不讓我碰,我沒辦法給他處理。】
【沒事,晚上我給他處理。】
【程總......都五年了,你真的一麵都不見他嗎......】
這話似乎戳中了對麵人的心裡,他頭一次隔了五分鐘才回複:
【我見了,每晚都見他。】
【可他晚上又看不見......】
【小承,做好你自己的事,彆問了。】
【好吧......】
徐承看著自家老板的信息,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隔閡,但徐承知道自家大老板是個很好的人,他已經這麼彙報五年了,偶爾在莫景和麵前提起程亦時,莫景和總是會瞪他,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句很刻薄的問話:'他什麼時候滾來見我?'之後就再也沒說過關於程亦的事。
儘管知道兩人的婚姻很不健康,但徐承卻沒想過竟然這麼不健康。
不過他不能多管就是了,平時也就隻能提醒提醒。
包好藥後徐承回去,他來到休息室的門前,這次很有禮貌的先敲門,然後......五分鐘都沒人答應。
他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拿出房卡刷開門。
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愣了兩秒後,他趕緊掏出手機發短信:【程總!人不見了!!!】
莫景和把臉裹的密不透風,一些工作人員看到他還以為是哪個怪異的導演,紛紛懷疑的看他。
不過一路上沒人敢攔這點讓莫景和鬆了口氣,不然他溜的事兒肯定要被發現了。
sine頒獎晚會舉辦在一個很大的酒店裡,展台在酒店的中心露天場,還剩一個小時就開始頒獎了,有些媒體扛著攝像機已經陸陸續續從走廊進場了,各種明星大碗的車停的酒店前方紅毯周圍到處都是。
整個走廊人患為滿,莫景和拉緊口罩儘量避開著媒體,緊張的情緒拔到了高峰,眼睛又開始有些模糊,他趕緊甩甩頭,打算從小側道走。
走了十分鐘,除了看到一個偏僻的公共洗手間,連個出口都沒有。
莫景和迷路了。
這下玩大了......怎麼辦?
莫景和焦急的時候,突然看到手上那枚刺眼的婚戒,怨懟的心情頓時充斥心頭,這個晦氣的東西怎麼還在他手上?
得趕緊拔了,不然真被拍到,那就是他跌入穀底的開端,他得阻止最壞的事情發生。
這麼想著,莫景和走進洗手間,他來到盥洗台前,也顧不得手上都是血了,擠了洗手液沾了水就開始拔戒指。
仿佛這戒指是個束縛他的鐵鏈,不拔就會紮進肉裡隨著他生根。
水流聲淅淅瀝瀝,莫景和使勁兒的拔著左手上的戒指,修長分明的手指節被他搓的通紅,然而那戒指怎麼都拔不掉,像是紋上去的似得,如同長進了肉裡。
莫景和有些委屈,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情緒是哪裡來的。
肯定是自己穿進來,無親無故的,而且也不知道這怎麼回事,他連男主程亦的臉,白月光的名字想不起來。
連臉都不給他導入的......
莫景和忍不住吐槽,畢竟這真的很炸裂。
相當於你去金融公司麵試,hr問你學什麼專業,你說學經濟,他反手給你填了個會計。
這麼個內卷的時代,彆人都是除了臉一無是處,他到好,除了臉,還一無是處。
現在就屬於優點一個沒沾,缺點全項拉滿,廢物值真正意義上的完善了。
莫景和的負麵情緒達到了高峰,他最後做了一番掙紮,發現戒指還是堅如磐石的在手上......多少有點崩潰了。
這間洗手間不大,身後的隔間離的也比較近。
因此外麵有沒有人,隔間裡的人能感受的很清楚。
中間的門突然緩緩打開,嘎吱的聲響嚇了莫景和一跳,他扭頭去看。
是個二十多出頭的男生,一米八七左右的身高比莫景和高出半個頭,帽沿拉的很低,但依然能看到他英逸俊美的臉龐,深邃的眼窩,和立體的高鼻骨高,隻是這張完美的臉上,嘴角上下有道很小的刀疤,算是一點性感的小缺陷。
男生身上穿著黑色的運動服,蓬勃的肌肉在T恤袖下被撐的有些緊緊的,青春氣息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