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太太沒有手機，王姨跑過來跟她說，貝貝小姐打電話找她，讓她露出驚訝的眼神。
“確定找我？”
“是，貝貝小姐說讓您接電話。”王姨說。
穆太太蹙眉，想要起身，不過很快又坐穩了，對王姨說：“跟她說，我很忙沒時間。如果她有事，讓她給她爸爸打電話，或者給她哥哥打電話也可以。”
“太太，”王姨訕訕地勸道，“貝貝小姐還是個孩子，又是個女孩子。女孩子有事情找媽媽是很正常的，萬一她的事情不方便跟先生和大少爺說，讓她怎麼開口？”
穆太太的眉頭皺得更深，她是真不想出去接電話。
自從穆霆年調回京城，他們一路來到這裡，她就再也沒有出過門。
“出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王姨的勸說起了作用，把她的母愛喚醒，她終於緩緩地起身走出去。
王姨高興不已，先她一步跑到固定電話那裡，對穆貝貝說：“貝貝小姐，太太過來了。”
“媽媽。”
穆貝貝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穆太太接過電話，聲音不悅地說：“什麼事？不是跟你說過，沒事不要打擾我嗎？”
“我知道，可是媽媽，我有很重要的事。”穆貝貝委屈地道。
“有事快點說，我還要回去做功課。”
“媽媽，我……我闖禍了，你能不能來一趟學校？千萬不要告訴爸爸和哥哥，隻能你過來跟老師談。”
“不行，不管你闖什麼禍，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你爸爸過去處理。”穆太太態度冷硬地拒絕。
“嗚嗚嗚，媽媽，求求你了，這件事隻能你處理。”穆貝貝哭著說。
“好了，彆哭了，在學校等我。”
穆太太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哭煩了，忍不住嗬斥住她，掛斷電話。
穆貝貝聽到裡麵“嘟嘟嘟”的忙音，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不過卻高興地笑了。
媽媽肯為她出來了，她真的好開心，這說明媽媽還是在乎她的。
因為在乎她，所以才會打破一貫的習慣走出家門。
顧明琛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他們的談話，對於穆太太的態度十分驚訝。
她真的是他母親嗎？
記憶中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留下的影像裡。也總是溫柔地看著他們姐弟，跟他們說話，把他抱在懷裡溫柔地講故事。
這樣生硬的語氣，讓他覺得陌生。
“她一直這麼對你？”顧明琛問。
“啊？”
穆貝貝抬起頭眨巴著淚光閃閃的眼睛看著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她一直這麼對你態度冷硬嗎？總感覺她的語氣，不像母親對一個女兒的態度。”顧明琛解釋。
穆貝貝連忙替母親辯解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對我可好可溫柔了，是最近兩年，她才變成這樣。”
“最近兩年才變成這樣？為什麼？”顧明琛問。
穆貝貝抿著唇低下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