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從藍崽頭上開出來的小藍花發出淡淡瑩藍色的光,像是掙紮著,拒絕被“觸手”扯落。
丘禾定睛看了看,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觸手,根本是藍崽身上的軟藤。
軟藤像是不願離開似的,纏著紅繩微微晃動,和觸手很像的藤條就在他衣服裡蹭來蹭去,甚至還躍躍欲試的往丘禾脖子上探,窸窸窣窣的像是在聞嗅什麼……
丘禾:“……”
好了,他知道害他做噩夢的罪魁禍首是誰了!
“藍崽!!!”丘禾氣哼哼的喝了一聲,將軟藤從衣服裡扯出來。
藍崽雖然很厲害,但實在是太喜歡撒嬌了,他得好好的教育一下。
丘禾從床上蹦下來,拎著軟藤在藍色植物麵前晃了晃:“男孩子不可以這麼愛撒嬌的,知道嗎?”
藍色植物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回應他,在頓了片刻後,軟藤就著被丘禾抓著的姿勢就這麼纏上了他的手。
手心和手腕內側被摩擦到的地方癢癢的,丘禾簌然丟開軟藤,抽回手,臉頰有些發紅。
“……”他覺得藍崽有點古怪,試探著問道,“藍崽,你醒著嗎?你到底要乾什麼啊?”
藍色植物依舊沒有出聲。
事實上,從他回來開始,藍崽就沒再跟他說過一句話。
剛開始他以為是藍崽能量耗儘,太累睡著了,但現在……
既然軟藤能動,應該是醒著的吧?
丘禾有點不確定了,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藍崽?”
藍色植物眼下長得實在太大了,比他還高了不少,植物背光投下的陰影幾乎能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體型比例的逆轉讓丘禾莫名有點怕怕的。
這就好像是抱在懷裡養大的小貓崽,一轉臉變成了體格健壯的雄獅。
藍色植物一直不出聲,也讓丘禾產生一種陌生感。
但藍崽救了育兒田的幼崽們呢,如果不是為了就它們,藍崽也不會疲勞成這個樣子。
丘禾如是想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貼在胸口的藍色小花。
他自我安慰的想:是啊,藍崽還是那個會給他開小花看的溫柔崽崽,隻是長得大了點而已,長大不好嗎?難道自己不也是希望藍崽快點長大的嘛。
可真的長得太大了啊……
一人多高的藍色多肉植物靠在牆邊不動不出聲的樣子,就像是頭蟄伏著的猛獸,主莖淺淺的收縮又膨脹,規律的一吸一呼。
丘禾甚至覺得藍崽根本是醒著的,就在冷冷地注視著他,就像之前騙他說自己看不見,卻偷偷看他一樣……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克服心中些微的恐懼,伸手想要去摸摸植物主莖上心臟的位置,確定它的跳動是否正常。
然而指尖還沒碰上,藍色植物突然猛地動了一下。
“呀!”丘禾再回神,已經被藍色植物抱到了莖葉上。
他之前就知道藍崽的力氣很大,但沒想到可以輕鬆地抱起他。
丘禾跨坐在藍色植物一根較粗的藤蔓上,兩片葉子固定著他的腰,讓他不得已隻能抱住植物的主莖,以防自己會掉下去。
這樣的姿勢真是……一言難儘……
蘭沂並沒有完全蘇醒。
細胞的劇烈變化將他的記憶割裂成碎片。
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也並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一切的行為回歸本能。
他感覺到自己被這個空間裡存在的另一個人吸引,對方的氣息和一舉一動無一不讓他著迷,而且似乎,觸碰對方可以讓他感到舒服,渾身都像是被治愈了似的。
一旦碰到對方,他就像是被激發了什麼開關,自身就可以產生源源不斷的能量,以補足身體變化的需要。
於是,他采用這種幾近禁錮的方式,將對方纏住。
植物的冠部伏下來,湊到青年的頸間,不斷汲取對方身上甜美的味道,這讓蘭沂覺得通體舒暢。
真是吸一口,神清氣爽。
而丘禾作為被吸的那個,感覺可不太好。
藍色植物在他脖頸間磨蹭,這種距離和瘙癢感讓他麵紅耳赤,掙紮著想要躲開。
忽然,手腕上的智環亮了一下。
種植院發布的官方通知再度響起:【所有人員注意!昨晚防護棚總控受損係人為破壞,並有人趁亂拐帶幼崽,4號田丟失一隻剛落地的浣熊幼崽!即刻起,院區內所有人員留守宿舍,禁止出門,以待清查,違者做疑犯處理!】
“丘丘!4號田丟了個浣熊仔汪!你……”
柯基基大概是前一晚破門而入上癮了,沒敲門就衝進來,待看見屋內的情景後,硬是把後半截話給咽了回去。
柯基犬望著被藍色植物纏住,像隻小樹袋熊似的抱坐在植物身上的丘禾,苦惱道:“你這樣會慣壞小崽子的汪!不能讓它養成黏人的習慣,怎麼每次進來,它都是纏著你的汪?!”
作者有話要說: 眠眠:太子殿下快出來了哦,他現在正經曆著痛苦的轉變過程,又因為能量不足所以意識有點混亂,不太控製的了自己……
柯基基:閉嘴汪!不要給耍流氓找借口!讓它給我把丘丘放下來汪!
蘭沂: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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