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認識過了嗎。”何棋懶散地接著說“哦，忘了你還有個身份明明是吧。”
程景明輕輕解開襯衫的袖子，熟練地將它們挽在手臂上，動作散發著自信和從容。接著又拿起桌上的酒瓶，手法嫻熟地開著，然後逐一為大家倒好。整個過程自然流暢，既展現了他的大方得體，又不失親切隨和。
“路銘。”何棋指指旁邊的路銘，算是正式介紹給大家認識了。
又側身稍稍轉向路銘，分彆朝對麵兩人點頭示意“程景明，你之前見過的。陳遇安。”
路銘大概猜到今天的不速之客就是陳遇安，不過聽何棋親口介紹時心裡還是會咯噔一下。
“原來你就是那個十多年。”他心想。
路銘和程景明聊得歡，什麼都能聊，氣氛輕鬆愉悅，路銘喝著酒時還不忘一直給何棋處理小龍蝦。陳遇安坐在程景明一旁，眼神如火般熾熱，卻始終未能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
何棋不停地給程景明倒酒，她清楚程景明的酒量，所以企圖替路銘先分擔些。
-
陳遇安有點苦澀，內心充滿疑惑，但他還是主動參與到這場氣氛輕鬆的對話，他幼稚地想通過路銘沒參與過的曾經來證明自己比路銘更了解何棋。
“上次在你家喝酒還是你沒買這房子的時候呢，那時候還租房呢，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但他卻忘記他說的上次是何棋家裡出事不久自己又很過分的拒絕她的當天。
程景明記憶記忽地湧上心頭“你那天許的願實現了嗎。”他看向何棋。
“忘了。”她沒太陷入回憶，酒精沒上頭，她無所謂地說著自己的答案。
以為再提到曾經會苦澀，但此刻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那你現在的願望是什麼。”旁邊的路銘臉微紅，本就水潤的眼睛此刻更加深情。
“我想回22歲。”
“乾嘛，回22給哥投票送哥出道嗎。”路銘自然地接著何棋的話。
“你這次過完生日走嗎。”程景明問。
“不過了吧，感覺過生日跟催自己長大似的。”
路銘一邊正大光明地控製著何棋的酒杯，一邊還要接程景明陳遇安送來的一杯又一杯的酒。
陳遇安看著路銘在自己麵前照顧著何棋，終於有了難受的實感，他艱難開口“你不用管她的，她酒量沒差程景明多少。”
路銘隻是笑笑，把何棋的滿杯酒倒給自己一半“喝太多睡覺會不舒服。”
-
“對了，你怎麼刷到我的賬號了呀，那個明明竟然是你，太巧了吧，不過明明這名字還挺可愛的。”路銘突然想到“明明”給自己的留言，一開口就展示著e人獨有的social能力，說個不停。
“媽的朱雨霏天天在我耳邊念叨你倆，聽說你過來了，我就今天尋思搜一下看看，這一看可不得了，這背景真熟悉啊。”程景明的話裡帶著些許怨念。
“我之前就一直讓她組局，大家一起認識認識，她就跟我耗著。”
程景明同樣也說個不停，控訴著何棋。
路銘開著玩笑，賣慘著替何棋解釋“也不怪她，怪我還沒到轉正不太能拿得出手。多虧你了，要不然我還是不能見人的狀態呢。”
程景明帶的酒不少，一個勁兒地往路銘杯子裡加酒。
何棋想阻攔，但被程景明路銘同時製止。
程景明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開口“你是不是和朱雨霏沒怎麼見麵？她是不是快結婚了，你要不今晚去跟她聯絡聯絡感情？”
“你覺得合適嗎。”何棋翻了個大白眼反問程景明，“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
看幾人沒有要結束的意思，程景明又話裡話外趕著自己，她無奈妥協“行行行，我走行了吧。”
她到自己的房間把沾上油點的t恤換下，又拿了帽子就準備出門。
路銘見何棋從房間出來，起身追到臥室門口攔住她“衣服放著泡著吧，我一會搓搓。你要不然去隔壁看個電影逛逛街什麼的。”
路銘遞給她自己的房卡“太晚了的話你就去休息吧，注意安全，隨時聯係。”
何棋習慣了路銘每次反複的囑咐，就默默地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兒然後聽著不搭話也不反駁。
到門口時，她整理著自己微微淩亂，不太清爽的頭發，路銘就在一邊幫她拿手機拿帽子，等著她慢慢整理。
“你感覺不行了彆逞能。”何棋擔心，小心叮囑。
她又往屋子裡走了走，指著程景明對他發送眼神攻擊但沒多說些什麼。
程景明明白她的意思，隻是笑著點頭，意思是答應了她不會過分灌酒。
“你這麼念叨她，她聽嗎。”程景明發出了藏在心底的疑問。
路銘回到座位，聽見程景明的疑問後露出的表情滿足又幸福“不聽，但說多了總能往心裡去點。”
陳遇安又問“不怕她煩你嗎。”他心裡的何棋一直是獨立有主見的，不喜歡聽彆人嘮叨，乾擾自己做任何決定的女生。
“讓她煩也比讓她覺得孤獨好一點。”
是陳遇安從未想過的角度。
“我見過你。”路銘抬眼看向陳遇安，又繼續說“在慶都還是渝州，酒吧，還有李藝甜和你們的朋友吧......”
......
沒何棋在的酒桌，大家說話都直接不少。
陳遇安偶爾會不那麼禮貌地發散著惡意，程景明認真聆聽，然後適時阻攔，倒不是站誰邊，他隻是想看看路銘會怎麼處理。
何棋轉了一圈後還是去了電影院，滿場沒有幾人，不知道是片子沒選好還是她心裡有掛念，中途便開了小差，再也沒看進去電影內容。
影廳最後方的設備發出刺眼的強光，成群的灰塵在光束下旋轉飛舞。
何棋熬到了電影結束，找了家還開著門的水果店慢慢悠悠地逛著。
在刻意的控製下，她逐漸習慣了不怎麼看手機這種習慣。
所以在付款時才發現十幾分鐘前的微信消息。
[撤了啊，明天找阿姨來打掃吧]——程景明。“不是都認識過了嗎。”何棋懶散地接著說“哦，忘了你還有個身份明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