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這個高達七十分貝的“啊”,並不是男主叫的。
在門即將被打開的那一刻,紀汀就控製不住喊了出來,一個猛子紮進溫硯懷裡。
男人甚至都沒防備,直接被她壓倒在沙發上。
不知撞到了哪裡,他極低地悶哼一聲。
電視屏幕裡,老舊的房屋轉軸生了鏽,發出“吱呀”的響聲。
外麵站著男主的朋友,拿著新鮮的水果蔬菜:“今晚咱們自己下廚吧?”
空氣裡瞬間有種尷尬的寂靜。
紀汀訕笑著起身:“對不起,我反應太大了。”
然而還不到五分鐘,她又如法炮製了同一遭。
溫硯默了一瞬,輕聲笑起來:“這麼害怕?”
她靠在他身上,能感覺他胸腔發出的細微震動,仿若極好地被取悅了一般。
但這個笑落在紀汀耳朵裡,就莫名有點冷嘲的意味了。
她撅了撅嘴:“你嫌棄我啊?”
“沒有。”溫硯頓了頓,“我還挺喜歡你這樣——”
他意味深長:“對我投懷送抱的。”
紀汀一下子又被他說得赧然,可實在是害怕,於是隻能抱著他的腰不撒手,支楞著腦袋怯怯地看著屏幕。
漸漸的,她發現——好像,似乎,隻有,她一個人在看鬼片。
因為每次她失聲尖叫的時候,溫硯就在旁邊笑。
好幾次她怕得不行瑟瑟發抖,恍惚中目光飄向男人,就看到他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
片刻後,溫硯憐惜地撫摸著她烏黑柔順的發尾,感歎般地道:“你怎麼這麼可愛?”
紀汀一下子就,炸了。
——她在這邊真情實感代入電影,他卻隻顧著看她的笑話。
“你好討厭啊!不要再說了!”
紀汀仰著頭,伸手去捂他的嘴。
然而細碎悅耳的低笑聲還是源源不斷地從指縫間溜出來。
情急之中,紀汀翻身騎在了溫硯身上,惡狠狠地製止他:“彆說啦!”
像是開啟了某種不知名的開關,紀汀覺得,男人的眸色倏忽幽深了起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坐在了哪裡,慌亂之間就想下來。
手腕卻被他牢牢握住。
背後的電視機突然發出乒鈴乓啷的叫喊聲,但他的吻更快,如疾風驟雨來襲,讓紀汀無暇去顧及其他。
少頃,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背部陷進柔軟的沙發,困在他手臂之間的方寸之地。
可心裡還惦記著看到一半的鬼片:“電……電影……”
“彆管它。”
低低啞啞的嗓音溢出喉間,溫硯把紀汀壓在身下,與她唇瓣廝磨輾轉。
他吻得很用力,是要掠奪一切的架勢。
紀汀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眼角逐漸有了濕意:“阿硯哥哥……”
名字是最好的催情劑。
男人吻她嬌豔欲滴的唇,吮她雪白柔嫩的頸。他的動作簡單直白,卻又帶著無邊的欲,勾人心魄。
黑暗中,溫硯的眼裡燃起滾燙的溫度。
片刻後,他半撐起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仿若野獸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紀汀驀地有種,下一秒就要被他拆吃入腹的危險錯覺。
她四肢僵硬著,緊張地等待他的進一步動作。
但那種架勢又在一瞬之間收攏。
男人重新沉下身來,溫柔地吸吮她小巧玲瓏的耳垂,著迷似的,一遍又一遍。
鋪天蓋地的吻也隨之降落,紀汀好似被裹挾在湍急的水流中。
她攀住他的脖頸,如一片無根之萍,被動地承受著洶湧浪潮。
電視機的聲音實在嘈雜,光是聽聲音就知道是多麼可怕刺激的場景,沉悶的腳步聲、陰森的音樂聲和淒厲的尖叫聲交疊響起。
鬼魅的黑影在雪白的屏幕上一閃而過。
但是紀汀卻覺得聽覺可能已經失靈——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耳畔隻有他壓低的氣息聲被無限放大,性感至極。
溫硯占據了她的感官和全部身心,讓她迷失在他強勢的節拍裡。
紀汀的指尖陷入他的黑發中,腳背繃直,隨著激流起伏。
秋日時節,入夜越來越早。
隨著暗幕落下,對麵的樓宇已經點亮明燈盞盞——無論何時,北京的CBD總是如此繁華。
屋內的電視TV已經自動進入待機模式,但是卻無人有閒暇去管。
不知過了多久,室內終於平靜下來,連一絲響聲都不再有。
紀汀困倦不已,累得連眼皮都掀不開,哼哼唧唧地推著饜足過甚的男人:“抱我去洗澡……”
頭頂很快傳來一聲輕笑:“遵命。”
溫硯起身,把幾近昏迷的小姑娘抱去浴室清洗,然後又摟著她在主臥大床上相擁而眠。
……
對於紀汀來說,一覺睡到晌午儼然成了正常操作。
她意識清醒後,第一個念頭是——
以後再也無法直視鬼片了。
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
這個變態,竟然在看恐怖片的時候,也如此的興致高漲。
而且昨晚,她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她實在不能行了,他還可以繼續。
紀汀揉著發酸的腰和腿,感到非常迷惑。
——人類的極限,到底在哪裡呢?:)
因為之前兩次都因為晚起而錯過了很多信息,紀汀在床頭櫃摸到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檢查有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微信大多是朋友們聊騷的閒話,她鬆了一口氣。
對她徹夜不歸這件事,宿舍群的反應也沒有原先那麼大了,三人依次發了一個[呲牙]的表情。
蔡瑞琪:【下次紀汀再不回來,我就上bbs去看看,她和硯神是不是又約會了[呲牙]】
丁玲:【逐漸找到規律[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