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見到刀身的時候,率先側身撞向對方的肩膀位置。
等我從劇烈的衝撞中回過神,我和那個小偷已經跟著倒在地上。
我的手還扯著他的領子,另一隻手則控製著他他的匕首。
對方的眼瞳全是嗜血的凶光。
我的手跟著僵硬起來,不明白我怎麼動起來的。
還沒有等反應過來,華生已經拉起我的後領。他力氣極大,也不知道是危機意識逼出來的潛力,還是本身就是軍人素質。
“蘭尼,跑得起來嗎?”
華生這時用他的拐杖當作防身的武器,另一隻手帶起我。聲音短促又清晰。
他恐怕現在也忘記自己手腳不便了。
我剛想回應,結果這個時候因為早午餐沒吃,話還加上突然劇烈衝擊,低血糖犯了。我頭有點暈,甚至有點惡心想吐,我定了定說道:“我沒事。”
雨水的聲音也越來越急。
華生很明顯沒信,伸手半夾著我,帶著我往前跑,拐杖則被緊緊抓在手上,沒有被放下來。他這個時候,還能耐心地跟我說:“我先帶你跑一會。”
我這個時候是說不出話,餘光隻看到手指縫裡麵眨眼間全是血,一點一滴濺落在石板路上。
此刻像是一點一點的生命力掉在地上。
我看見了,卻揀不起來。
這應該是剛才發生肢體衝突時,我的手被匕首刺傷了,這應該不是致命傷。
可是我感到了明確的害怕。
各種不安的情緒籠罩在我頭上。
我怕我的死亡是注定的,隻是被推遲而已。否則,我怎麼會剛巧在這個時候低血糖。
我的害怕和遺憾全都是實實在在的。
我還沒有坐夏洛克那把專用椅子。
我還沒有得到夏洛克和華生的簽名。
故事剛開始,我就該領便當了嗎?
街區後巷也分布泰晤士河流的水道。水道上建著沒有弧度的石板橋作為聯結。此刻的泰晤士河就像是一條四通八達的血管,分布在倫敦的四肢百骸,洶湧著急湍暗潮。
我聽到急促的風聲夾送著河流波瀾起伏的水聲。
雪上加霜的——
天在我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雨越下越大,幾乎想要把地都給衝洗一遍。
“華生先生,我們還是分開跑!你先去報警。”
並不是不怕死,而是有比死亡更重要的事。
突然,我們的腳下踩在一片濕滑的石塊上。我失去了平衡,身體向前傾倒。在幾乎無法控製的情況下,我搖搖欲墜地倒向開敞的水道。
華生眼疾手快地把我重新拉了回來。
受到力的反作用,我重重地撞在他身上,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蘭尼,在戰場上,我們是不會放棄每一位同伴。”
華生的聲音充滿堅定和感情。
他頓了頓,“我在戰場上受傷,是我的同伴背著我離開戰場的。”
我下意識看向華生。
在戰場上受傷的經曆,對華生來說,是對身心的傷害。在原著裡麵,他鮮少提過他受傷的經曆。
而我這個時候居然分神在想,這種劇情不是我這種路人能聽的。
我沒辦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