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5 章(1 / 2)

《在漫畫成為福爾摩斯鄰居後》全本免費閱讀 []

15.「感動就像砧板上曾經活過的魚」

我真的很想夏洛克告訴我,他當時叫我什麼。

於是我在按播放鍵的時候,順其自然,自然而然,語氣平靜地問了一句,“福爾摩斯先生,你剛才是不是在喊我中文名?”

我知道,現在是在破案的關鍵時期。

凶手氣勢洶洶,咄咄逼人。

我們不能被反客為主。

我這個時候問這種話就很壞節奏,所以我儘量裝作不經意,用可有可無,雲淡風輕的態度說了這麼一句。

如果夏洛克沒有聽清,都可以直接就這麼忽略不計。

我說出這句話時,腦袋裡麵閃過兩個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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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麥考夫說我不讓夏洛克喊我蘭尼」。

當時我覺得解釋這個無關緊要的場景很奇怪。

我沒有第一時間直接反駁麥考夫。

因為某種程度上確實算是我跟夏洛克說的,可也不算完全算。

畢竟我跟夏洛克不熟,他愛怎麼叫我都可以。

隻要他讓我知道他在叫我,我其實隨時換個英文名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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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是「華生讓我教他中文」。

這個場景發生在早餐時間。

我先前說過我是亞洲胃,也不想麻煩房東赫德森太太專門為了滿足我,給我做華夏早餐。

再加上,我來英國之前,聽說倫敦是美食荒漠,隻盛產炸魚薯條和仰望星空派,我就在國內自己先學做飯了。

我自己已經默認,做早餐已經算是我來英必做的事情。

我第一天和大家一起吃早飯,也不想要弄得我與大家格格不入。因此,我做了煎土豆餅和煎雞蛋餅。這種很容易混入赫德森太太的英國早餐餐單裡麵。

赫德森太太是個很可愛的太太。

她怕她自己沒說話,就相當於冷落我,全程都在給我找話題,一會兒說她在唐人街買東西的事情,一會兒問我華夏人是不是有騎著熊貓上學的,又要我教她中文,還問我中文名怎麼念。

華生難得早起了。

聽說他起床時間並不固定,有時候會晚起。

在原著裡麵也有這樣的描述。

夏洛克倒是會按時按點起床,生活模式十分自律。

這裡插一句,他這種嚴謹的人在推理麵前,就會顯得囂張得意又自我,像個小孩子一樣,真的很反差。就像成熟的社會人一遇到自己的童年玩伴,隻要開口,就會原形畢露。

華生順勢加入話題,說道:“蘭尼,你希望大家喊你中文名,還是英文名?”

“當然是中文名,但是叫不來也沒有關係。”

我是這麼想的。

我覺得沒必要改自己的名字。就像是印度、斯裡蘭卡、非洲、越南、日本和韓國學生到英國,他們雖然也有給自己取英文名,但也有隻用自己的名字的情況。我隻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華生很熱心。

他會為了滿足彆人的希望而努力,於是他立刻讓我教他怎麼念。

念了好幾次都學得不對。

我不知道其他人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處理。

反正我後麵隻要他的音發得接近了,我就點頭說他說對了。

我倒不是說我對華生不耐煩了,隻是覺得看到對方努力了,卻還要反複否定對方,讓我覺得我在做殘忍的事。

另一個讓我想結束的原因是,夏洛克。

他醒了之後,就自己坐在桌子旁邊喝嘿咖啡邊看報紙。

我確實覺得華生跟我熱火朝天地學中文,想要被忽略是辦不到的。

可夏洛克一直都沒有說。

過了好一會兒,夏洛克開口說道:“John(約翰),你每次都念得不一樣。”

華生下意識一愣。

我感覺自己像是在敷衍人一樣,非常尷尬慚愧,就叫停了。

華生倒沒有覺得這有什麼,隻覺得自己學得不到位,約我下次再教他。他現在記得第一個字和“赫(her)”發音很像,而且我還認可了,所以他隻要叫“赫”什麼什麼,我都默認他在叫我,都會回應。

這兩個畫麵幾乎是在我腦袋裡麵一竄而過。

我此刻還有種錯覺。

在我教華生的時候,夏洛克其實在旁邊默默地學。

回到現在的蘇格蘭場。

我發問的聲音很輕,也很清。

說話間,我直接用眼睛去看夏洛克的表情。

可是夏洛克就是沒有看我。

他的目光移到錄像機顯示的紅色電子數字時間上。投影的藍光將他的身影拉長,投出一身疏離冷淡。我有一瞬間的恍惚,那就是如果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華生,那他是不是會一輩子都這麼把所有人群隔離在外,就如同現在一樣。

“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沒有不在場。自首的話,對誰都好,願意指控的,也可以站出來了。”

從奧德利大院到蘇格蘭場往返至少也要三十多分鐘。

這段時間不在場的人應該很容易分辨。

然而,周圍的警官都沒有動,甚至也沒有互相看,十分有默契地保持沉默。這讓我幻視在課堂上老師對學生提問時,所有學生都不動如山的場景。

我認為,這倒不是所謂的官官相護。

隻是他們已經在這個職場相處太久了。

他們有著自己的集體意識和榮譽感。

除非真到了血海深仇,他們才有可能互相指認對方。他們要是指認失敗,以後他們在這個職場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尷尬。

人心是很複雜的。

我很理解。

夏洛克的“仁慈”就到此為止。

我收到他的眼神指示,開始播放錄像。

視頻直接開播高潮部分。

行凶者戴著頭套,手上戴著手套,過程快準狠。

幾乎不到三十秒,他就完成了殺人過程。

這比電影拍攝的暴力美學要弱很多,沒有所謂的血水四濺。因為中間死者逃跑的時候,碰滅了電燈,因此整個謀殺過程,隻有刀刀入肉的聲音。這已經足夠給人形成整個形象的畫麵,在黑暗中死者如何掙紮逃命,最後又是如何失去生機,任人宰割。

我下意識地看向夏洛克,腦袋裡麵重播著夏洛克從我來做筆錄時,讓我帶信,到回到警局的全部過程。我在算他走的每一步路,布的每一個局。

多諾萬警官抓到能嘲諷夏洛克的機會,就絕對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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