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他感興趣的信號。
這位年輕的福爾摩斯偵探,現在才剛開始自己的職業生活,才開始明確自己的生活軌跡,骨子裡麵依舊刻著家庭教育帶給他的紳士禮節,而能力與經驗助長著他的自負,在還沒有完全成為最偉大的偵探之前,他承認自己也會有心浮氣躁犯錯的時候。
然而,這絕對不是指現在的時候。
“如果說出我的名字就是你展示的形而上學,那我對你的大腦構造很感興趣。”
【哇!這是夏洛克認可對方的發言嗎?】
【想想看,明明這人外在信息寥寥無幾,卻展現出如此強大的洞察力與推理邏輯能力,不就證明,他在外想要傳達的信息就是他想要彆人認為的那樣的嗎?!】
【沒想到在遇到艾琳·艾德勒之前,夏洛克就遇到了這樣一個旗鼓相當的人?】
【在原著中都沒有這個人,難道有艾琳·艾德勒性轉的福爾摩斯世界嗎?】
【我還在糾結,形而上學在指什麼?好難懂哦…】
請放下這個疑惑,那隻是機翻引起的問題而已。
我隻能說人的悲歡不相通。
我撐著沉重的腦袋繼續看下漫畫,結果驚喜地發現我出場的戲份還是很少的。
故事主要是圍繞著救濟站爆炸展開。
夏洛克之所以會剛好留意救濟站,是因為他在那之前就知道羅德在倫敦遇險的事情。隻不過半年前夏洛克並不覺得這起遇險案有多值得關注和留心。然而,他在半年後注意到這位背包客居然還沒有走,而是留在這裡。
這補全了我對整個案子的理解。
奧德利大院的那些孩子是夏洛克的貝克街偵察隊成員維金斯的下線。在救濟站爆炸案發生後不久,夏洛克就單獨去拜訪羅德家,試探他是否與爆炸案有關。
我也是從漫畫裡麵才發現,羅德真不是專業流浪漢。否則,救濟站爆炸當天,社區流浪漢們都去領免費食物和禦寒保暖的衣服。羅德不會不知情,而是慣例去救濟站取物。
至於我起初確實被警方懷疑為爆炸案的知情者,但通過我的自證,沒有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和手法,被第一時間無罪釋放了。顯然,這一點疑點是沒有辦法說服夏洛克,也沒有辦法說服腦洞大開的讀者觀眾。
過完整個故事之後,我驚訝的是華生對我的印象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我一直都以為是華生性格好。在他對比自己年紀小的校友抱有親近感的同時,還加上聯合夏洛克對我做了一個圈套的愧疚感,所以他對我印象很不錯。
沒想到他是在和三個犯罪者做追逐戰的時候,提升對我的信賴感的。
我當時因為低血糖,腦袋暈乎乎的,根本不記得細節,但確實還記得我們一個體能廢,一個還剛從前線退下來,還有身心症影響的“半瘸”軍醫,和三個身強力壯的歹徒拉開了距離。
現在看漫畫,我才回想起整個過程。
當時和夏洛克碰麵約在圓形的廣場裡,而周圍的居民建築也成環形。我們從巷口處逃到人群裡還有一個劣勢,那就是我們對周圍化環境並不熟悉。
於是我提出沿著垂直於原本直線前進的方向跑。
也就是說,不要急於直線跑進人群當中,因為這會很容易被追上。
這個非常好理解,跟做小學數學題是一樣的。
當兩者速度不同,且在同一方向前進時,兩者相遇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當我們在與對方保持距離的時候,垂直於原本方向,橫向逃跑時,我們可以人為地拉長追擊距離。
如亞裡士多德所言,當被追者領先於追擊者一段距離時,從極限數值理論出發,理想情況下,速度較慢的物體不會被速度較快的物體追上。
即我們熟知的「芝諾的烏龜與阿基裡斯」。
自然地,在現實情況下,我們不能期待於這種逃跑方法可以實現數學上的無限時間序列。
不過,當人為增加距離的同時,同時也在增加逃跑的時間,這是毋庸置疑的。
逃跑雙方其實也是在博弈。
並不一定會總是保持雙方同向的情況,也會出現反向的問題。
這個時候,如果不是追趕者與被追者在同一方向,而剛好是相反方向時,這個時候則要采用垂直對稱的幾何思路,朝著兩者之間橫向對稱軸與空間極限的交彙點方向跑。
因為這個時候,追趕者和被追者的博弈結果是呈鏡像動作。
逃跑時,儘可能往交彙點跑,也是比較有效的。
當然,兩者運動是動態變化的,對稱軸也是在不斷地調整變化,交彙點也在變,可思路是一樣的。
這些話基本可以大聲拿出來討論。
因為數學結果是固定的,不用擔心被對方聽到,結果就發生變化。這跟玩信息不對稱的心理博弈是兩回事,就很方便。
我當時跟華生先生說的時候,他沒有太大的反應,我自然而然會認為這種逃跑策略並沒有特彆的。結果,看漫畫的時候,我才發現,華生對我的言論很吃驚,還因為能順利拉開距離而連連多看我幾眼。
不過我仍然覺得,我們當時能順利拉開距離,還是歸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