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她一字一頓的擠出來，滿含著無儘的自責，也滿含著痛苦。
而在晚晚說話的時候，季榮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隻能看到晚晚的，一張一合的，卻聽不到她一絲一毫的聲音。
而墨君陽這邊，在聽到“邪修”這兩個字的時候，原本麵上那帶著幾分笑意的模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隻覺得有無數道驚雷在自己的腦海中炸開，衝擊著他的理智。
他快步向他們幾人的方向走去，可是他的雙腿卻好似失去了知覺一般，步伐淩亂而倉促。
他本以為，晚晚他們這次下去這凡間，不過是幫助大曆國打贏這場仗，幫助他們維持和平罷了。
可沒想到，他們竟會遇到邪修。
他自是知道邪修的手段，他們之所以上次沒有對自己動手，是因為對自己有所圖謀。
可是萬一他們傷了秦修言，怕是修言……
此時的季榮雖是有幾分的不清醒，但是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用自己略微顫抖的手搭在了秦修言的身上，開始感受著秦修言體內的靈力。
可是哪怕他的呼吸已然有幾分急促了，秦修言體內的靈力都如同一灘死水一般，絲毫也沒有回應他。
季榮一時有些急切，而墨君陽在距離他們還有幾步的時候，竟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好在他在千鈞一發之際，勉強撐住了自己。
此時他的心，已經被恐懼填滿了。
他已然感受到了，老五的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他自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修言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卻被邪修所傷。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攥住了一般，讓他有些疼痛，有些無法呼吸。
先前林景霄背叛師門的時候，他尚且還未曾有這樣的傷心。
見師父這搖搖欲墜的樣子，陸星晚忙上前一步，攙住了師父那有幾分顫抖的身軀。
自自己見到師父以來，師父還從沒有過這樣失魂落魄的狀態。
一瞬間，晚晚甚至覺得，師父像極了師祖，竟蒼老了許多。
此時沒有探尋到秦修言靈力的季榮，目光沉甸甸的落在了商知的身上，他的眼神中似是含著期待，想等著商知說出一絲的轉機。
可麵前這景象，讓商知也禁不住臉龐被淚水浸濕，他嘴唇不停的哆嗦著，從喉嚨中擠出了幾個字。
“瓊華姑娘說了，救不了了。”
“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五師弟，師兄......師兄，都是我的錯。”
說這話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悲痛極了，商知的聲音倒好似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嚎一般。
看著商知如此傷痛的模樣，季榮也是自責痛苦的。
他上前一步，將商知擁入自己的懷裡，像是在安撫他一般，可是淚水也是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同師父一樣，這幾個師弟，幾乎都是季榮看著長大的。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師弟，會死在自己的麵前。
而晚晚則是在這時，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師父，將五師兄放到後山去吧！”
她心中堅信，五師兄一定還是有生還的一線生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