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簡的確對她太好了。
“嘖嘖嘖。”羅筱搖著頭輕嘖，長歎了一口咂咂嘴說：“羨慕，但求不來，你好好加油。”
羅筱晃晃悠悠離去，黎耀看著手中路簡寫過標注的練習冊心口發燙。
是該好好加油。
晃眼到了約定好的時間，黎耀婉拒了同學吃夜宵的邀請去到說好的那棵樹下，路簡已經在等待，她勾勾唇再次加快腳步。
“晚上好。”
“晚上好。”
相視而笑，兩人並肩彙入人群，在月下沿著橡膠跑道緩步行走。蟲鳴混進雜亂的腳步聲和交談裡，路簡偏頭打量起黎耀在黑暗中白得發光的皮膚，愜意和放鬆縈繞心頭，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很喜歡一起壓馬路。
不必刻意迎合，不用費心尋找話題，就這樣簡簡單單一起走在路上，一整天的疲憊都在慢悠悠的步子裡跑得無影無蹤，隻剩歡愉。
“下午說的倒裝需要重頭講嗎？”走了小半圈路簡才提起“正事”。
“不用，我已經明白了。”黎耀看著兩人出奇一致的步伐，思索著要不要開口。
“那就好。”路簡彎彎唇說：“你的答題卡我看了，絕大部分的解題思路是沒問題的，隻是有的基礎知識點掌握得不太牢，這一點數學和物理比較明顯。英語就是詞彙量太少了，語文的話我覺得保持現狀就好，再想提升性價比不高。”
黎耀撓撓褲腿，聽她分析完咽了咽喉嚨說：“嗯，高一的時候上課沒太跟上。”剛升學那段時間也不知怎麼的，每天都很困，怎麼睡都睡不飽。
路簡看著她的側臉寬慰道：“不用太擔心，現階段就是查漏補缺，你把公式的使用條件弄清楚下次月考應該能進到200名。”
她的語氣很是篤定，黎耀笑道：“謝謝。”其實她並沒有給自己定什麼一定要考上哪哪哪的目標，隻是按部就班跟著老師學，努力過就好了。
“我還沒有整理完，梳理好再還你可以嗎？”
“嗯？”黎耀有些錯愕，是她想的那樣嗎？
怎麼這麼震驚？路簡輕笑，“隻是幫你梳理薄弱點，看不看隨你。”
證實了自己所想黎耀心裡悶悶的，望著路簡笑盈盈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她似乎，還不清路簡對她的好了。
她的眼神讓路簡覺得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對，眼睫顫了顫故作輕鬆道：“好啦，先回教室吧，我弄好了拿給你。”
“好，謝謝。”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黎耀點點頭應下。
回去的路上兩人走得比先前還要慢，也不知道是誰先放緩了腳步。影子越拉越長，黎耀看了眼路簡恬靜的側臉輕聲問：“等會兒要不要一起回家？”
心中的惆悵頓時消散，路簡臉上揚起了黎耀看不懂的笑，認真答道：“好啊，我等你。”
她眼裡的光好像裝進了今晚所有的月色，神秘又迷人，在昏暗中閃閃發亮，黎耀看晃了神，走進教室思緒才回了正軌。
好漂亮。
後知後覺的感慨在心底蔓延。
路簡被她的主動取悅到，滿臉的春風引得同學紛紛回頭，她毫不在意，直到路過李依然時對上了那人深沉的眸子。
她的眼神似是在質問，路簡唇角的笑意斂去，下一秒又輕笑著回了座位。
拿出黎耀的數學答題卡和新買的活頁本，路簡看著整潔的卷麵和頗為舒心的排列彎了彎眼。
和她本人一樣，乾乾淨淨的。
下了晚自習李依然像往常一樣到點就走，迎麵撞上從樓上跑下來的黎耀，兩人皆是一愣。李依然抿緊了唇，攥了攥書包帶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