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生相卻說:“追回阿善,就是我最好的出路。”
天憐衣搖頭,果斷直言:“不,那是你的死路。”
禍生相不解,問:“為何這麼說?”
天憐衣也不多說什麼,隻是說:“個人所見。阿善在我這待了幾百年,就意味著我花幾百年的時間去了解她了。所以我覺得,你去追回阿善是死路。”
禍生相:“回天庭,就是活路?”
天憐衣點頭:“也是個人所見。你本就是舊神膝下最有成就的孩子,生來就是神,自然得回到天庭去,當永遠的神。不是活路是什麼?”
禍生相立即反問:“所以,你放阿善走了?”
天憐衣不會瞞住他:“是的。”
禍生相問:“為什麼?”
讓自己走,情有可原,可為何連阿善都一並放走了?
她到底想要乾什麼?
天憐衣一臉平靜地說:“長大了,自然就要放走了。”
“再者說,她從來都不屬於這裡,強行留她,是誤了人家。”
“現在,阿善走了,你自然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回天庭吧,高道德太殿下,這是你最好的活路。”
這也是她苦口婆心的最後一次。
不管他是否能聽得進去,是否會選擇永遠回到天庭,
剩下的事情,都不是她該管控了。
果然,禍生相直言:“天庭,晚點回吧。”
天憐衣明白,隻是點頭。
然後伸出了手,並且對他說:“走的時候,替我把門關上,謝謝。”
禍生相見她如此反常,太過冷靜,太過理性了。
便問:“玄為夷呢?他為什麼沒出現?”
天憐衣頓頓,眼眸劃過一絲失落。
但很快消失,平淡地說給他聽:“實不相瞞,他是第一個跟我告彆的人。”
一聽,點頭,走了。
天憐衣為此抬頭看向緊閉的大門,心裡有一塊被壓得很緊的地方,讓她快要呼吸不上來。
她又揉揉雙眼,歎息一聲,拿起筆來,開始在紙上算。
如果,祈禱墮世君從一千年前就開始針對她和謝玄。
那麼這一千年來,她就跟吞鳥郎一樣,一直在她從未發覺的地方,觀察她和謝玄的一舉一動。
最開始的謀算,應該是從高山之時,她和病梅相遇那一刻起。
當時,祈禱墮世君也在場。
天憐衣一驚。
她是那個破爛散人!!!!
《花滿天下》那本書,是她親手寫的!
上冊,寫的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花滿天下新世界。
那麼,下一冊寫的是什麼,才讓病梅勢在必得?
難道說,是如何勾勒出一個花滿天下的新世界?
下冊寫的是方法?
如果真的是方法,那到底跟誰有關?
病梅。
病梅最在意什麼?
軍隊。
斷頭嶺人頭血林的死亡軍隊?
另外,祈禱墮世君為什麼非要寫《花滿天下》這本書?
她是不是早就算好了,這本書的上下冊一定要落到誰手裡去才行?
還是說,當時的祈禱墮世君還沒真正地選定人。
隻是看誰來靠近她,來買走最關鍵的那兩本書就針對誰?
就此,天憐衣自言自語地說:“病梅是一個精明能乾的姑娘,是不是通過下冊的方法,推出了上冊的全部內容?”
又或者,她根本就不自信,她不也太信。
所以就拿謝玄在斷頭嶺為鉤子,引她進去。
就是為了拿到《花滿天下》上冊,看裡麵的內容,是否和她推算的一模一樣?
“第一次得不到,於是,阿善便來到我身邊,就是希望有一天,阿善能帶我去斷頭嶺。”
“沒想到一直沒有機會,就一直在我身邊待了幾百年。”
“直到從武陵山脈解決完喪氣神笑千愁與苦喪水的事情,在回來途中,知道再不能拖。”
“又正逢病梅慰問軍隊的日子,將苦喪水千刀萬剮,用阿善被綁的幌子,逼我不得不去斷頭嶺找她。”
然後,就發生了那麼一係列的事情。
“如果她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她的死亡軍隊能繼續跑在地上拿起劍來捍衛一切,那麼就少不了找寄生體。”
“是不是下冊還寫到了寄生術,才讓她這麼執迷,想要試一試?”
推理到這,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飲而下,冷靜下來,才繼續推理。
天憐衣:“現在,祈禱墮世君還藏在暗處,我卻身處光明之地。”
“送走阿善,勸說高道德太子殿下永遠回天庭,的確是他們最好的出路,可卻從不是我的出路。”
天憐衣沉默了一下,圈出高道德太子殿下和阿善的名字。
想了想,然後,歎息一聲。
天憐衣:“病梅連捅我時,都不顧半點兒情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