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下場,是和梅花國一戰,還惹得祖德流芳文明公子魏有禮長達九百年的憎恨和汙蔑。
於是,他的下場不僅是被警告,還在人間臭名昭著。
這一次,荒蕪國就被觀直接挪到了乾旱地區,苦不堪言。
第三次,是因為南方雨師和寄奴,還有公卿臭三人。
雖然並非南方雨師本意,但終究是違背了天庭天規,還選擇包庇罪犯,承擔所有。
所以,觀大怒。
南方雨師被滅形、公卿臭被嚴重警告、寄奴卻被封為水淵神,一輩子遭受國人的憎恨和辱罵。
至於荒蕪國,就彆提還有一線生機的可能了。
畢竟觀已經讓它成為生人禁區,徹底消失於世間。
“看看,看看啊,公卿臭。這就是觀,一個對你進行了捧殺的帝君。”
“如果你沒有飛升,如果你沒有天庭第一真武神的頭銜在。或者退一萬步來說,如果你隻是個無人問津的小神官,你都不會這麼壓抑窒息!”
“你要是沒有飛升,你就可以像病梅那樣化成大鬼,還可以沒有任何條件製約地護住荒蕪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可偏偏啊,觀為你開了一條死路。一條讓你一步一步地走在了由荒蕪國百姓屍首開啟的至上榮耀的死路!!!”
“請問,荒蕪國太子殿下、天庭第一假武神武德公子公卿臭,以上種種,全都是拜我所賜嗎???”
祈禱墮世君說了這麼多,但對於公卿臭來說,他已經是半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索性就捂住自己的雙耳,以為這樣就可以繼續進行自我精神上的麻痹,自我虛偽式的欺騙。
可事實上,這一次,無論他怎麼做,怎麼自我虛偽式的欺騙。
腦海中的那些過往,就像個冤死的鬼一樣,怎樣都陰魂不散。
沒幾秒鐘,他整個人就瘋了,咆哮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壓抑,他的窒息,他那長達千年自我精神上的折磨。
終於,在此時此刻,徹底大爆發了!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沒有這樣的一回事,沒有的,永遠都沒有的。”
“公卿臭,沒有這樣一回事的,真的沒有這樣一回事的。”
“你要堅信,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性發生,但這一回事,是永遠都沒有發生過的。”
“沒有的,沒有這樣一回事的,公卿臭,沒有的!”
真可憐啊。
堂堂一個本該治國有方的太子殿下,本該成為一國明君的公卿臭,本該是廣結善緣的天庭第一真武神。
到頭來,就連留給他真正發瘋發狂發癲的時間,都隻是短短的瞬間幾秒。
其餘的時間,都花在了自我安慰、自我麻痹、自我虛偽式的欺騙上。
他以為,他這樣做,可以像往常那樣救贖自己。
然而,祈禱墮世君並不打算讓他自我救贖成功,才會說了這麼一句話:“走到今天這一步,你自己也脫不了乾係!當然,讓你變成這樣的人的人可也就太多了,都數不過來了。他們一步一步地逼著你,讓你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來。為此,你就沒有悔過,就沒有恨過嗎??!!”
聽了,公卿臭就立即大聲說:“我沒有!!”
祈禱墮世君也立即大聲反駁他的話:“我不信!”
“我不信!”祈禱墮世君是真的不信,才會重複說,“你是有恨的!你跟我一樣,活在這世上都是心存有恨的!”
此話一出,他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可她實在是忍不住,看向跪在地上又不得動彈,還麻木不仁的公卿臭,說:“你的心在告訴我,你有悔,你有恨。”
這個時候,公卿臭的肩膀顫抖了好幾下,整個人將頭壓得很低。
他好像哭了。
“公卿臭,這世上並非隻有愛才藏不住。其實愛跟恨一樣,就連悔也一樣,都是藏不住的。”
話畢,跪下之人徹底放聲哭泣,還大聲嘶吼:“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報應!是我自個兒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來的報應!報應!報應!”
祈禱墮世君見狀。
這樣的人,已經碎成這個樣子,不管再怎麼拚起自己,也是不再能夠了。
所謂,起身剛要走,卻驚在了原地。
隻因身後傳來這麼一番話:“祈禱墮世君,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看到我也終於成為了你那惡劣本性的替身,你得償所願了是嗎?所以你就這麼走了,是嗎?”
“可我就非要告訴你,一千八百年前,靈驗神沒能讓你得償所願,一千八百年後的血雨夜,我也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聽聞,祈禱墮世君轉過身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公卿臭。
見他比任何時候都還要輕鬆,還要自我。
那是最真實的他。
“你隻看到了觀給我的路是死路,但我就是要告訴你。死路——才是最好的活路!”
“觀讓我飛升,是要讓我明白,荒蕪國的政權永遠都不可能屬於我,他更想的,是讓我永遠待在天庭,遠離你這個惡毒之人的迫害。”
“我的確是沒有神性,可是,我也在修了,不是嗎?”
觀在第一次警告公卿臭時,他就該明白——神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跟著世間產生不可逆行的因果。
神要做的,不該是揮儘全力付出所有,隻為那跟自己有關係的萬物,而是要一視同仁,大愛所有。
神若真是非要一意孤行,執意如此。
那麼,神的代價,人的代價,都是不可估量的毀滅性的代價。
有時候,神的代價,看起來微渺至極。
是因為人的代價,過重了。
是人,替神,承受了那不可估量的毀滅性的代價。
為什麼非要這樣?
是神自己造出來的,這是其一。
因果關係,這是其二。
至於公卿臭和荒蕪國之間,是兩樣都占全了,才會如此。
然而這個關鍵點,觀已經在第一次警告中就提醒過他,暗示過他。
奈何啊,他當時不懂,不明白,不理解,非要如此。
待他悟性於表麵時,是南方雨師和水淵神那次。
但要說他真正悟了,是前不久病梅報仇滅國之時,也就是他棄國之日。
畢竟,如果他沒有第一次下界,跟病梅打上那麼一場作為因果關係的開端,後麵的一切都會向觀為他鋪的活路走。
什麼荒蕪國太子殿下,什麼天庭第一真武神,什麼廣結善緣、信徒遍布人間,都會是實打實的!
奈何啊奈何,他的神性來得太晚了。
好在,神性雖然來得晚,但還是來了。
“雖然我的悔是真的,恨也是真的。我的悔還是永久性的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