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秒,隻見什麼帶血的死白雙手從花轎內伸出來,很猛,很快,很有力。
一旦抓到人,將其撕成兩半也不在話下。
可惜,花轎內的人失算了,沒能抓到誰。
想著第一次沒抓到人,又顯出了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整個人衝出花轎。
這幕儘覽入眼底,天憐衣隻覺得她太過殘忍。
為了抓住自己,不惜被窄窄的轎門扳斷雙肩也要出來。
然後拖著被扳斷的雙肩,搖搖晃晃地趕來殺她、撕她、毀她。
然而,就算她這麼犧牲,也掀不起什麼水花,還不是被自己三招拿下。
就當天憐衣剛想扯開新娘蓋頭以見真容之時,卻被另一位從花轎裡衝出來的二號新娘攔住,還險些拔了橫捅在她脖子上的長劍。
危!
真是危!!!
天憐衣見狀,一手抵抗婉轉,又握住二號新娘來者的死白手,將其推開,才緩下風之局勢。
隻是,她竟然低頭思凝掌上血色。
這血色是二號新娘的?還是她自己的?
如果是二號新娘的,還可以說得過去。
可偏偏,她試垂手指,卻見血珠滴落,掌上還有被無數把鋒利刃割破割傷的痛感。
問題,倒是也隻可能出自那位新娘身上了。
於是,天憐衣眉頭一皺,鎖定二號新娘,再次隔著衣裳擒住她纖細的手腕。
不,不對。
二號新娘不可碰!
猝然,天憐衣就放開了二號新娘之手腕,閃躲至一旁,未穩,就聽見了如雷突來的絕望呐喊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痛啊啊啊啊?!!”
“為什麼是我,被刺滿全身的人為什麼是我?!!”
“我真的好痛啊?!!我快要被痛死了?!誰來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二號新娘歇斯底裡地呐喊,是因細長如簪,輕盈剔透的長劍,直接穿刺透了她整個手腕。
那可是密密麻麻、清晰可見,卻無法數儘的劍把數啊。
況且劍身鋒利無比,最不留意者,怕是被割傷入骨也是能的。
換做誰成了這樣,痛喊聲也不會比她低到哪裡去。
“館主大人,你不打算救救我嗎?你不打算救贖我嗎?”
二號新娘每走一步,身上被刺的就更多。
可她卻始終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天憐衣,走得踉踉蹌蹌,一拐一拐的:“館主大人,我好痛啊!我被萬劍刺身了!我傷痕累累了!我四麵漏血了!”
二號新娘紅蓋在頭,見不到真容。
可聽其顫音,怕是早已哭成個淒慘的淚美人,還抬起血淋淋的手,似乎是真在向她求救:“館主大人,救我吧?!!”
瞧見如此,天憐衣都緊皺眉頭,無以言語。
但不得不說,這劍真是鋒芒畢露,傷人傷己。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嚴肅又提防地問了二號新娘:“你想我怎麼救你?”
之後,她聽見的是這樣一句話:“把刺在我身上的所有人厄劍都拔出來,刺在館主大人身上就好了。”
聽言,天憐衣大震,垂頭之下的碎發,將暗沉深邃的眼眸全部遮蓋住,一時半會說不出什麼。
她似乎還被石化在原地了,好一陣子後,隻是輕笑一聲,才抬起頭來看二號新娘,問她:“你道好笑麼?竟說出這般話來。”
二號新娘聽了,隔著紅蓋頭看向天憐衣,一點也理不明白思緒,攤手來問:“為何好笑?哪裡好笑?”
“你不是三界通館的館主大人嗎?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不是想見神就見神,想見鬼就見鬼,想幫人就幫人嗎?”
“你都能那樣了,救我不行嗎???救我就那麼難嗎??”
天憐衣不救,那好啊,沒關係,自己可以拔出來,然後全部刺在她身上。
這依然是一個救贖自己的好辦法!!!
二號新娘心想著。
一想,既要做了。
可就在她拔出人厄劍,要刺在天憐衣胸口處時,隻見天憐衣一手握緊二號新娘的手腕。
見她全身顫抖,還一時間驚了神。
二號新娘還未回過神,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棄開,整個人往後挫步,差點兒沒站穩。
這下子,天憐衣麵無表情地低頭,取下手上的好幾把人厄劍,冷笑一聲,將其一把一把地丟在地上。
冷笑說:“人厄劍???這就是你所認為的人厄劍????開什麼玩笑。”
她賭對了。
這根本就不是人厄劍,這是假的,普通的劍罷了。
二號新娘不依不饒的又說:“就算這不是真正的人厄劍,可你這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