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鬆開了顫抖不已的手,訥訥地說:“我,不,我不是有意的。是你......你是自己歪過來的。都是你,不是我。”
天憐衣見她哭紅了眼,見她愧疚意,見她驚慌失措,雙手染紅了鮮血在空中顫抖。
隻好放開了將剛送到花轎窄門前的兩位新娘,直徑大步來到阿善麵前。
阿善抓著天憐衣的衣袖,搖頭澄清哽咽說:“姐姐,阿善不是故意的。不是阿善想要捅她脖子的,不是的。阿善從來都沒有要這麼想過。”
天憐衣也皺起眉頭,隻顧著安慰她,也在擔心一直向她們靠近的三位新娘,說:“乖,沒事,姐姐知道,姐姐來解決。”
說完,便鬆開了阿善。
心猜,這個時候,第四位新娘應該要突破花轎的束縛來針對她了吧?
果不其然,死氣沉沉的花轎瞬間炸開。
見一位渾身散發紅色凶氣的四號新娘戴紅色蓋頭,雙手合十疊在膝蓋上,安分守己地坐在那,似乎還沒被喚醒。
可若是還未被喚醒,都能將花轎瞬間炸開,可見其法術修為不低於前三位新娘。
或者說是,高於前三位新娘不止一個度。
為此,天憐衣也提高專注度與精力,看向那位也穿著跟自己一模一樣喜服的第四位新娘。
突然間,四號新娘動了一下,沉寂了,不一會,又動了一下。
最終,終於徹底能從花轎凳子上逃脫出來。
天憐衣發現,四號新娘沒有穿繡花鞋,還纏足,是最為標準的三寸金蓮。
她雙手疊在前,走得很慢。
明明什麼傷人的動作也沒有,卻讓天憐衣臉色巨變,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太美好的事情來。
“穩坐如山,不穿鞋,纏足,三寸金蓮,手腕繞三圈紅線,自然垂下的線端各有一枚繡花針。這麼一來,倒是都理得通,講得清了。”
見她低垂眼眸,儘是悲愴:“也就隻有你最恨我,最不肯放過我了。”
可是,算了,還能怎麼辦呢。
隻好是將來兵當,水來土掩。
這時,四號新娘緩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蠟燭的照耀下,可見露出喜服外的身體都無規律像乾旱的田地裂開來。
但仔細看,又像一麵被打破的鏡子,是讓人費儘心思,才硬生生拚湊起來的愛心之物。
她是那樣的破碎,破碎得不堪一擊,卻還是說:“天憐衣,我來索你命了!”
話一說完,四號新娘的繡花針向天憐衣刺來。
若非天憐衣擅長武藝,又擅長躲避,定會被四號新娘的繡花針活生生纏住。
然後四針齊發,斷她筋脈,廢她武藝,根本不在話下,更是四號新娘會乾出來的事情。
誰叫自己得罪過她!
準確的說,是戳了她後脊骨,“殺”了她的精神支柱,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再體會到那種“精神支柱仍在這世上,我可以繼續信仰他”的感覺。
天憐衣也直言:“四號新娘,你知道嗎?自古以來,把繡花針當作法器來使用的人,往往都有一個很致命的缺點。”
四號新娘也問:“是什麼?”
此話一出,天憐衣直接閃到了四號新娘麵前,一手抓住她纏繞在手腕上的紅線繡花針。
待四號新娘想要防備時,卻已是晚了一大步,聽見天憐衣說:“繡花針擅遠攻,近身便可破。”
兩人對視間,見天憐衣毫不猶豫地奪走了她的紅線繡花針,也又輕輕一掌於她,生怕她就此碎掉了。
天憐衣仔細看看這紅線繡花針,說:“恨我入骨之人,又怎麼會舍得將自己精神支柱的法器,放在個一點都不重要的人身上。若是換做我,我也是不會那樣做的。”
不知是因為天憐衣看破了一切套路,還是她真的說準了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反正此話一出後,本就被拚湊起來的四號新娘,竟然在天憐衣話畢後就碎掉了。
突然間,天憐衣紅了眼,心也跟著碎了,痛了。
就這樣,碎......碎掉了。
也,也都碎掉了。
真猶如一麵破碎的鏡子啊。
若憐憫之,將她的靈魂拚回來,雙手得被她的靈魂碎片割得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若不憐憫,倒也是人之常情。
可偏偏,天憐衣竟然神不知鬼不覺,連自己也沒任何意識的,將從四號新娘手腕上搶奪來的紅線繡花針,分彆纏繞在自己手腕上。
等她纏完,回過神來時,盯著手腕上的三圈紅線纏,以及自然垂下的紅線繡花針又是一怔一愣。
好久都不能呼吸了,真的。
即後,她竟然走到了四號新娘破碎掉的地方,蹲下來。
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顧慮的,一點一點地撿起四號新娘的靈魂碎片,試圖拚湊起一個完完整整的她。
奈何,奈何。
手被割破了,流血了,鮮血淋漓了,還染紅了四號新娘的靈魂碎片了,她卻還是沒能將四號新娘重新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