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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差那麼一點。
真的,一毫之差,天憐衣卻選擇抬手拍走身上的灰塵,隻留玄為夷冒出小血珠的手寂寞於空中。
就此,他笑笑,縮回半毫,一雙小巧纖細的手,竟然落在他手上。
為此,天憐衣看了一眼玄為夷,還笑說:“真是不好意思了,哥哥。”
這一切的巧合,不過是天憐衣拍完垂下手的動作,不知怎麼,竟然打到他手上去。
說完就拿開手,自行加快了步伐,走遠了。
然後看向了書文曲,直言:“當神,是這樣當的嗎?”
書文曲一言不發。
天憐衣沒有再為難他,隻是越過他身旁,牽走了阿善,卻聽見阿善說:“姐姐,這漫天神佛,許的願應該很靈吧。”
天憐衣瞥了一眼這大大小小的神像,語氣冷了些:“不知道。”
阿善又說:“這麼多神像,這麼多香火,這麼多信仰,肯定是靈驗得很。”
“姐姐,我們也來許個願吧。”
聽來,天憐衣竟然怔怔,果斷地說:“不靈,不許。”
阿善:“......”
阿善:“姐姐知道?”
天憐衣:“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世上的任何一樣東西,並非他人平白無故地贈予就能夠長久擁有的。”
“真正屬於我的,哪怕失去了,但總有一天會回到我手上,永遠隻屬於我一人。”
說完,天憐衣就要帶著阿善離開這漫天神佛洞,身後的書文曲卻又說:“館主大人就這麼討厭這裡嗎?”
“這裡可是非常神聖的地方,充滿了神威的地方,也是信仰最純最多的地方。”
天憐衣這才停下腳步,看向書文曲,問他:“所以呢?就因為這裡是非常神聖的地方,充滿了神威的地方,也是信仰最純最多的地方,所以我就要喜歡這裡嗎?我非喜歡不可嗎?”
“你未免也太霸道了點,管天庭神官文化考核,管人間世人考試成績還不夠,還要管我喜歡與不喜歡?”
書文曲被天憐衣懟得沉默了好一下:“......”
見他實在無話可說,天憐衣也就要繼續走了。
奈何,書文曲又在身後說了一句:“館主大人,你逃什麼?是見到了這個空位,覺得愧疚難當,所以想要立即逃走嗎?”
此話一說,讓天憐衣直接轉過身來,看眼書文曲,又看向他指著的空位。
那是一個偏低的神位。
按照規矩,如果神位下方沒有神牌,意味著沒神官占據,還是自由空位。
但書文曲指著的那一個空位,雖說是空位,但神位下方有一個已經看不清字的神牌。
即意味著,這個空位是有神官占據了的,而占據了的那個神官,就是因為天憐衣消失於世間的喪神憐笑。
這下子,換成是天憐衣沉默了:“......”
突然間,一道聲音打破了僵局,直言:“據我所知,這位喪神憐笑是一千年前才被世人抬進武陵漫天神佛洞的。”
“但在此之前,他本來就是一個破破碎碎的小喪神,無人問津,無人信仰。”
“講真,書文曲你自己也說了,當時的天......”
玄為夷看了天憐衣一眼,到嘴邊的話又頓頓,改了稱呼:“當時的館主大人法力修為還不如一個修道之人,即說明她是沒有能力‘殺掉’一個神,並且讓他消失的。”
“再者說,聽說這武陵山脈有一隻大鬼占據千年,是武陵山脈之鬼王,名字就叫何不羨。”
“猜猜,武陵山脈鬼王何不羨,和喪神憐笑唯一善信何不羨是不是同一個人?”
書文曲一口咬定:“當然是一個人,要不然他怎麼敢差點兒發瘋發狂發癲到要毀掉這漫天神佛。當時,隻有他一個人有這個實力。”
玄為夷一笑,說:“這不就對了嗎?何不羨那麼信仰喪神憐笑,他又不是一個傻子。”
“明知自己神明破碎不堪,豈能容許她人對自己神明有半分不尊敬之意?又豈能不對喪神憐笑時刻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