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我覺得像對你這種讀書，一直都是全國倒數第一的人不必太禮貌，也不必太客氣。”
書文曲說的也沒錯，天憐衣在學業這方麵的確很差勁，讀了多少年書，就是多少年的全國倒數第一。
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要是太禮貌太客氣了，我覺得實在侮辱自己的智商。”書文曲這麼說還不夠，還要補上幾刀，“這天底下怎麼還會有如此讀不了書之人？真是太沒天理了。”
天憐衣要不是生病了實在沒力氣，看她不在書文曲說的第一句話後就一腳踹死他！
但總歸說，這麼多年了，她倒也更能忍耐了一些，隻是平平淡淡地說：“人心底的成見一旦有了，就算是神，也不再是神。人，更難以成人。”
書文曲聽了，就當沒聽到一樣，沒說話。
當然，也沒有他說話的份了，畢竟武陵山脈喪神廟就在眼前。
那是個破破爛爛的廟宇，幾百年的老樹藤蔓延下來，纏繞了喪神廟的全部。
就連神廟上的匾額字，也都隻能勉勉強強看出一個“喪”字。
這樣的廟宇，按理說早就垮台了，變成廢墟了，早就不存在了。
大概是托了何不羨的福，才讓它撐到了現在。
天憐衣：“進去吧。”
“雖然我沒見過喪神憐笑本尊，但我聽說，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源源不斷的喪氣，讓人不太願意靠近。”
“這麼一見，果然跟傳聞中的差不了太多。”
書文曲一臉嫌棄地揮揮手，試圖揮去這將近一千年都還未散儘的喪氣。
天憐衣見到了，也沉默不語，隻是皺起眉頭，疑惑了好一陣子。
然後聽見玄為夷問：“在想什麼？”
他或許是知道天憐衣在想什麼的，可是他不能明說出來，隻好假借一問。
天憐衣也不看穿他，隻是淡淡地說：“我隻是覺得有點怪。”
玄為夷看著她，問：“哪裡怪了？”
天憐衣思索半分，還是直言：“何不羨。以何不羨對我的恨意來說，應該是我抵達武陵漫天神佛洞時，就該來找我麻煩了。”
“可是他一點風聲都沒有，到現在都沒有。”
以何不羨的性子來說，他在武陵漫天神佛洞時沒能下手。
那麼也不該讓她這麼順風順水毫無曲折地來到喪神廟才是。
可是，她本人都安然無恙地來到了喪神廟，卻還不見何不羨有任何的舉動。
怪，實在是太怪了。
玄為夷聽了，也沉默半分，但還是說：“或許，何不羨也在忙著找自己的神明。這樣一來，沒有空找你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既然帝君觀要給不是因為犯罪消失的神回來一次的機會，還專門派了相應的神官接手。
那麼，以何不羨的地位來說，不可能半點風聲都不知道。
天憐衣還是半信半疑：“是嗎？”
此時，書文曲的話轉移了天憐衣的注意力，看向他，見他指著一尊神像問：“這就是喪神憐笑了吧。”
“怎麼會？”天憐衣小聲地說，“這尊神像不是在喪神憐笑靈魂破碎消失時，也跟著一同碎了一地嗎？現如今怎麼會好好的？難道是他本人已經回來過了？”
一切都還來不及思索太多，她就在玄為夷的攙扶下來到了喪神憐笑的神像前。
真破碎啊，那是肉眼可見的破碎，已經到了一觸即破的地步。
阿善充滿了憐憫地說：“這個神怎麼這麼可憐啊，就連在人間的神像都是破碎的。哪個人要是貪玩一碰，不就碎成上千塊上萬塊了嗎？”
真如阿善所言的那樣，這個神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