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真不必防著我。”那人不輕不重地說著,還收回了自己的劍,“我對姑娘沒有半分意圖,也不是那要配冥婚的鬼。”
“——我隻是路過。”
真的,他隻是路過。
也就是如此,在他說話時,有那麼一瞬間,讓天憐衣驚然一覺——那人身上有神的氣息。
要真是神,為什麼自己沒有在天庭見過他?若不是神,那股恍然間散發出來的神之氣息,又是從何來的?
他到底是誰?
天憐衣充滿了警惕性地問:“你是誰?”
肯定不是書文曲叫來幫助她的神官。
天庭神官雖然多,也很有神之風範,但從來沒有哪個神官,能擁有他這樣與生俱來的神風。
聽聞,那人淺淺一笑,說:“在下姓禍,名生相,是一位世間浪客,人稱‘一劍禍生’。向來是走到哪,就到哪行俠仗義。”
這麼一來,是他路過此地,恰逢看見天憐衣被強行推進了花轎內。
以為她束手無策,才出手相救了。
為此,天憐衣打量他一番。
對於他,天憐衣還是有所耳聞的。
畢竟禍生相此人,從來都不是一個無名之輩。
相反的,他在三界赫赫有名。
因為他是“吉凶禍福”裡的——禍。
他就像是詛咒之本源體,是“禍”,自然是能降“禍”。
好在他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愛看熱鬨、愛看他人陷入苦難袖手旁觀叫好之人。
自然而然的,凡是禍亂一來,他就挺身而出,行俠仗義,從不猶豫。
這樣久了,大家都知道了他,還說他到處走,肯定是個無家可歸的浪客。
他也就這樣對彆人介紹自己。
天憐衣也才放下心來,說:“我叫天憐衣。”
天憐衣三個字一出,不知為何,倒是讓禍生相微微眯了眼,似乎想要看清她本尊如何。
幾秒後,他突然一笑,笑得不大聲,儘顯彬彬有禮之態,說:“久仰大名,三界通館館主大人。”
“哪裡哪裡。”天憐衣頓頓,心想此人提到過配冥婚的鬼,那麼,定是個知情人,便又問,“禍大俠可否見過鬼媒婆?”
禍生相聽了,也如實告訴她:“見過。”
天憐衣剛想問,禍生相又說了這麼一句:“但她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被挫骨揚灰了???誰弄的???
他?禍生相?
天憐衣又問:“那......那些被搶來的新娘呢?”
禍生相搖頭了,直言:“不清楚,我隻見到鬼媒婆被挫骨揚灰的場景。”
天憐衣:“誰弄的?”
禍生相:“自然是斷頭嶺的死亡軍隊首領禍禍了。”
除了他,也不可能還有其他人了。
天憐衣:“那你是來......”
禍生相又輕聲一笑,看向天憐衣,非常無奈地說:“我是來赴約的。我有一個好朋友,非要約我來這會上一麵,說要我幫他一件事。可惜了,他一直沒出現。”
他口中的朋友是?
算了,天憐衣也不去猜測了。
隻是說:“是嗎?那就不打擾禍大俠了。憐衣先行一步。”
沒走幾步,禍生相就在她身後說了這麼一句:“或許,我們可以同路。”
天憐衣剛想說不必了,禍生相就已經說出了條件:“看你走得這麼果斷,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那麼,你也是知道的,進入斷頭嶺是有條件的。”
“——你的條件或許還不能直達斷頭嶺,但我可以。”
聽了,天憐衣停下腳步來。
他說得對,進入斷頭嶺是需要有條件的。
一道是帝君觀在劃分生人禁區時布下的。
無論是神官、妖鬼、世人。
隻要不夠強大,進入凶鬼巢後,隻會被結界繞迷,無法找到斷頭嶺的終路。
一道是病梅設下的。
沒來之前,她不知道。
但她來過了,她已經知道了。
那時,她運氣好,恰逢帝君觀剛上位不久,還沒有設下結界,所以她誤打誤撞進入斷頭嶺,進得很輕鬆。
可現在,不同往日了。
能直接進入斷頭嶺的,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