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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樣子的玄為夷,實在是慘了點。
誰知,他也不過輕輕一笑了之,不顧自己如何,就忙著起身,擦乾淨手才伸出去。
溫溫柔柔地笑著說:“來,小心一點。”
天憐衣見狀,看他入神三分,才恍然想起將手放在他手上,一點一點地下了快要散架的花轎。
一下,立馬就問:“哥哥如何了,我看看。”
忙腳間,想要去看他的傷。
奈何,玄為夷卻反入為主,拉起她的手腕就走,還說:“我沒事。”
天憐衣:“可是......”
話還沒說完,他們就停了下來。
前方有個坐在黑靈柩上的人,渾身散發著陰氣,正在麵無表情地看向他們。
不等那人開口,玄為夷已經鬆開了天憐衣的手腕,還對她說:“等我一下。”
話音剛落,她身旁早已沒了人影。
再見時,坐在靈柩上的人,已經被玄為夷給揪住衣領扔了出去。
之後,那人“啊啊啊啊啊”的尖叫聲響遍整個斷頭嶺。
還沒停下來,又被玄為夷一手撈住,按住整張臉就往地上砸。
“救命啊啊啊,有人虐待殘弱群體了,真的救命啊。有人欺負殘弱群體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啊???打正常人還沒什麼,怎麼連我這個殘弱之人都打啊?真是太沒道德,太沒教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你!!!!!你給我收手,收手,收手啊。”
打得正爽,又豈會在此刻收手。
“救命啊啊啊,有人虐待殘弱群體了,真的救命啊。有人欺負殘弱群體了!!!”
這時,看他鼻青臉腫,玄為夷才收了手。
那人的真麵目也終於顯露出來。
——野孩子。
見玄為夷一邊走向天憐衣,一邊說:“膽子挺大啊,敢挺著死亡軍隊禍禍首領的臉,去招人恨惹是非,也不怕人家追究起責任來,讓你九條命都不夠賠罪。”
話畢,隻見野孩子一邊抱住自己的七彩墳飄,一邊哭得很幼稚,一邊說:“嗚嗚嗚嗚嗚嗚,這世間真的是太沒有天理了,一個殘弱之人,總是要被這麼淒慘地度過每一天,而那些健全之人,卻總是要拿殘弱之人出氣解火。”
“真的是太沒有天理了!!!!”
玄為夷聽了他的話,站在天憐衣身邊反問回去:“是我欺負你在先嗎?難道你這樣的人就不該受到教訓嗎?”
“難道在這世間,隻能是你栽贓嫁禍陷害,讓彆人無緣無故陷入那麼多的苦難悲痛之中,卻不容得彆人報複回去,才算符合天理嗎?”
聽了,野孩子立即抬頭,想要反駁。
卻不知同玄為夷對視之時,又被他的話給傷到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就敢用他的身份、他的臉來興風作浪。”
這一句重重地壓在了野孩子頭上,讓他隻能含淚看他們,卻不敢出一言以附。
畢竟他也知道,禍禍是個怎麼樣的人。
都說千裡馬需要遇見伯樂,才能算是真正的千裡馬,其實人也是如此。
民間自有一大把沒被挖掘的人才在。
幸運者,年少氣盛則被貴人相助,一抬愛再抬愛,將其推到了若憑借自身條件,此生都無法站到的巔峰上,受儘讚譽,成為傳奇人物,百世流芳。
不幸者則一輩子隱藏於鄉間當個普通人,普普通通,暗淡無光。
死後一埋就被人徹底忘記,仿佛從未來過這個世間。
至於禍禍的一生,可以說他是幸運者。
但一個人不可能幸運一輩子。
人前期有多幸運,後期就有多不幸。
前期的他,十幾歲被鬼頭國的王欣賞看重,給予了軍銜,說是年少有為並不為過。
然而在此之前,他不過是個被遺棄的孤兒。
可孤兒又如何,當他的同齡人都還在為考取功名謀官半職時,他已然被年長的戰士尊敬地喊將軍。
幾年後,當同齡人參加了考試,正在為落榜哭泣痛苦時,他已經步步高升,成為了三大軍的首領。
所有人都誇他是老天賞飯吃,是打仗的天賦型選手,是這世間最佳的幸運者。
確實如此。
他精通戰術,熟悉地形,總是能想出各種陣法讓敵軍猜不透,攻不得,無奈降之。
他為人仗義,豁達大度,帶領的三大軍戰士無一人埋怨他,隻因他倡導眾軍平等。
他熱血忠毅,堅守誠信,說一輩子護國護民,即使敗後也仍死守斷頭嶺陪伴士兵,守住通往鬼頭國唯一的路。
天下此人,本該豐功偉績,受儘敬仰,百世流芳。
但大家都評價說他運勢早已到頭,若他能明白“功成身退,乃天之道”的道理,下場也不會落得比誰都慘。
可他始終信人定勝天,好戰的王讓他帶兵攻打梅花國。
他赴約而至,跟梅花國開了長達幾個月的冬戰。
那場戰爭就叫梅花逝戰。
他在這場戰爭中首次嘗到運勢已儘的味,仿佛還真有天跟他作對一般。
不管如何改變戰術,梅花國本該抵不過的通通化險為夷,而他們軍隊卻逐漸占據下風,差點就以敗告終。
可他最終還是戰勝了梅花國軍隊,他們保住了戰無不勝的頭銜,為此高歌一曲。
但這場戰爭中讓禍禍明白,他的確是運勢已儘,再這麼下去就是跟老天作對。
可即使他明白了這個道理,就算遇到災難時,有人熱心伸手相助,也逃不過掉頭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