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繁華的應天城,隨著趙定那輛紋著龍紋的黑色馬車出現,以及前後那一名名穿著戰甲,騎在戰馬上的建章騎營列衛開道。
在繁華的基礎上,又多了一些威嚴的味道。
兩旁過路的百姓,好奇的停下腳步,看向黑色的馬車裡麵。
或是指指點點,或是議論紛紛,猜測著馬車裡麵趙定的身份。
“王爺,這應天城好熱鬨啊,這一次,一來一回最少也要一個月,您不再看看嘛?”
青稚宛若黃鸝一般的嗓音又一次在趙定的耳邊響起。
趙定一臉無語。
這一路走來,這妮子的嘴巴就沒停過。
隻能悶著頭繼續裝睡,順帶著把耳朵裡的棉花球再塞緊一點。
到了現在,他好像是明白為什麼,那個名為阿冰的少女從見到他開始就一言不發!
有這麼一個隊友在,擱誰都不想說話啊。
“啊冰,王爺不理我。”
青雉委屈的看著一旁的阿冰!
鏘!
一道長劍出竅的聲音響起。
青雉訕訕一笑:“生什麼氣嘛,人生在世幾十年,不多多說說話,那多無聊啊。”
阿冰沒說話,清冷的眸子瞥了一眼青雉之後,就繼續抱著劍跪坐在趙定的不遠處。
“無趣!”
青雉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低下頭自己玩弄著自己手裡的青絲。
沒過多久,一座高大的城門便出現在趙定的眼前。
對於趙定代皇出行的事情,早都被人交代了下去,所以到了城門口,還未等趙定開口處,負責守衛的城防軍便先一步打開了城門,立在兩旁恭迎趙定出城。
就那側門旁等候著入城的百姓,此刻也都停了下來。
一個個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好威風啊,何時本王才能這樣?建章騎營,父皇手裡最精銳的內衛,居然就這麼調出來了。”
靠近城門口的一間上下三層的茶樓內,頂層的包廂裡麵,趙華靜靜而立,望向遠處已經大半走出城門的建章騎營,俊朗的臉上儘是感慨。
“王爺,我們也該走了。”
一襲黑衣穿著僧袍的姚策元靜靜地站在趙華的身後。
“唉,同人不同命,為何我就不能這樣?”
趙華一歎,悠悠的搖了搖頭。
相對於今日滿朝上下文武皆知趙定即將代皇出行,巡視臨宜災情的事情,還有一件事無人知曉。
那就是今日也是他趙華前往代地,為國戍邊的日子。
不準確說是他趙華,龍出淺灘的日子!
“王爺,一時的顯貴不算什麼,隻要您到了代地,終有一日,您必將比他更加顯貴!”
姚策元站在一旁,目光同樣平靜的看著樓下。
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羨慕之色。
“哼。”
趙華輕哼一聲,“我倒是不是羨慕他趙定如今的顯貴,而是父皇對他的態度,為何同樣是兒子,他能如此,而我卻隻能默默無聞,做著臟活累活?”
回想著前不久進宮和趙崇遠請辭,前往代地時,趙崇遠那冷漠的眼神,趙華心底莫名的有些發苦。
他那麼努力,但趙崇遠卻始終像是看不見一般。
上一代的事情,為什麼要他一個下一代的人來承擔?
他又做錯了什麼?
就因為生錯了?
因為他母親是田嬪,因為他母親是卑賤的宮女出生,所以他就隻能始終活在彆人的陰影下麵?
對於自己父皇和自己母妃之間的事情,他不了解,也不清楚,從小到大也沒人和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