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才之所以這麼說,不過就是緩兵之計。
當然他們也沒對這個緩兵之計抱有多大的期待,無非就是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就這麼被他趙定,被他大乾就這麼裹挾上戰車。
趙定繼續說道:“陛下,太皇太後,其實你們若是出兵,其實在本王看來對於你們而言也並非百害而無一利,畢竟一旦出兵則難免會出現傷亡,若是此時安**們皇室之人,那到時候等戰爭結束之時,你們亦可扶持出一批忠於你們皇室之人,
待得若乾年後,此消彼長之下,自然會湧現出一批真正忠誠於你們皇室之人,到了那時氏族之危,豈不就自己可解了?”
趙定笑嗬嗬的說道。
當然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即便沒有說下去,但羋氏和劉牟卻也懂了。
戰場戰機瞬息萬變,隻要操作得當,他們完全可以無聲無息的讓一些氏族部隊去送死,然後再安插他們的人去撿桃子。
當然這都是潛規則,心底知道便好,說出來那味道就變了。
“燕王爺,此事再讓我與陛下好生商量商量吧。”
過了半晌之後,羋氏的聲音才慢悠悠的響起。
既沒有反對,但也沒有同意。
但就是這種無聲的應對,更加驗證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趙定也不急,站起身對著劉牟和羋氏拱手一禮。
旋即便踏步走出堯母宮。
見著
趙定離去。
待得趙定身形徹底消失在了堯母宮外之後。
劉牟終究是忍不住開口:“皇祖母,趙定今日之話,可信幾成?”
“一成我大離都賭不起啊。”
羋氏目光幽幽的感慨道。
“那難道咱們真的就.....”
劉牟有些不甘。
本來他大離完全可以撿桃子,可如今卻徹底的被趙定裹挾上了大乾的戰車。
他自然不甘心。
“皇帝,我問你,你若是虞皇,你若是梁皇,你若是陳皇,麵對不費一兵一卒的三州之地,你會如何選?”
俄頃,羋氏緩緩站起身,本就佝僂的身形,此刻更是暮氣沉沉。
仿佛?一瞬間蒼老了無數歲一般。
“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一切皆是利益,那些禮儀禮法可以束縛得了底層的百姓,束縛的了那些士族,卻束縛不了我們這些皇族,因為這本就是我們用來統治他們的工具。
如今你若是修書一封給他們三人。
那乾皇也修書一封給他們。
你覺得他們是樂得撿便宜,還是和你一起出兵攻伐,然後再彼此費兵費力的廝殺爭奪,瓜分呢?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誰不想當那個漁翁呢?
要怪隻能怪我大離國弱,幾代帝王亂政,早都讓我大離失去了博弈的資格,沒了博弈的資格,那自然隻剩下了被裹挾的資格。
不同意能行嗎?”
羋氏悠悠的歎道。
整個人似乎更加蒼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