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百年,之所以走到今天,皆是因為法度的缺失。
此前他趙崇遠並不想去管,準確說管不了,任何的改革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但現在他趙崇遠卻不得不大舉改革的屠刀。
因為大乾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即便有大離的支持,也很難抗衡下去。
說到底終究是國力的差距。
大乾曆經幾代亂政國力凋敝,而大虞則曆經幾代先王治理西擊古蜀,東擊漠北,占據了天然的優勢,此消彼長之下,國力懸殊極其恐怖,而大離也是如此,所以非常之時必須行非常之事。
大乾改革勢在必行,必須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否則危矣。
“諸位,可有話要說?”
趙崇遠雖然開口,但卻依舊虎眸微眯的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殺機未露,但卻給所有人一種膽寒的感覺。
因為他們知道。
這必然是一場鴻門宴。
今日這場宴會的主旨乃是改革,乃是打破他們士族的利益,打通大乾上下流通的渠道,而此前趙定所有的行為,不過都是這位陛下在背後示意,而今天這一宴會將是臨門一腳,按著他們所有人的頭顱,逼迫他們同意此事。
“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朕也就說了。”
趙崇遠依舊笑嗬嗬的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此刻,整個迎賓殿內,滿屋皆靜。
有人想張嘴,卻說不上話來。
看著這一幕,趙崇遠也不搭理,繼續說道:“我大乾之所以落得今日下場,與大虞的國力徹底拉開,除了我大乾所處的位置不宜開疆拓土之外,還有一原因便是聚民無力,攝亂無威。
自我大乾立國以來,幾經戰亂,皆有先賢救亡圖存,挽狂瀾與即倒,也正是如此,我大乾曆代先王從未想過王治的弊端,但如今曆經幾代帝王亂政,讓我大乾國力徹底衰退,百姓民不聊生,又恰逢今日大虞,北梁,南陳三國兵鋒將至,正是不破不立之時。
也正是如此,朕借著此次壽宴,召集諸位來此。
欲行改革之法,一掃大乾積弊。
若是我大乾若能舉國同法,令行禁止,有罪重罰,有功激賞,朝野必然釀成浩然正氣,國家也會不怒自威,再加上我大乾百姓厚重堅韌,那日後我大乾必將大出天下。
而不是如今這刑不上士大夫,功不賞流民百姓,百姓無心為國,士族蠅營狗苟。
長此下去,彆說大虞,南陳,北梁三國,舉兵伐來,便是他們不來,我大乾也終將覆滅,滅亡於內,而非外!”
趙崇遠話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話音落下,整個迎賓殿內。
頓時喧嘩一片。
“妾身乃是出身洛河馬家,自大乾立國之時,我馬家先祖便與大乾太祖弓馬天下,也才有了我洛河馬氏之名,如今大乾遭逢大難,我馬茹蔭,願代洛河馬氏,恭奉陛下新政!”
還未等有人開口。
簾幕的後方。
一陣腳步聲襲來。
馬皇後穿戴莊嚴,鳳冠霞帔披身,在宮女的攙扶下,大步走來。
隨著馬皇後從簾幕後麵走來。
迎賓殿內。
兩名和馬皇後麵容相似的中年男人頓時站起身,對著趙崇遠恭敬一拜:“我洛河馬氏願以陛下馬首是瞻,恭立陛下新政。”
此話一出。
整個迎賓殿內,又是一驚。
所有人目光驚異的看向馬皇後以及那兩名與馬皇後麵容相似的中年男子。
洛河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