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雞舍確認過小雞還巢的狀況後,奧利弗就決定提前結束這天的忙碌,去洗澡休息了。
當他換上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財富之神雕像從遊戲背包裡拿出來,像平常那樣抱在懷裡。
結果這一抱,就把他嚇了一大跳。
——這一個白天過去,怎麼就變得這麼重了?!
之前靠單手就能托住的招財貓雕像,現在竟然沉得要同時動用雙手、才險險捧起來。
奧利弗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這座突然變重的雕像。
但不管他怎麼看,它的外表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真是奇怪了。”
奧利弗這下可不敢把它當玩偶一樣抱著了,而是謹慎地放在了木桌上,警惕地繼續觀察著它。
話說回來,他之前就有感覺……它似乎有在緩緩變重。
現在看來,恐怕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錯覺,而是確有這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奧利弗嚴肅地盯著這隻表情依然冷淡的招財貓。
雖然它身上浮現出越來越多不對勁的地方,但或許是因為它可愛的外表,以及它是來自依托他控製的遊戲係統的事實,奧利弗實在很難對這樣的黃金萌物生出恐懼心來。
難道要將貓貓雕像就此放進背包裡,再也不拿出來嗎?
那簡直不是一般的血虧。
奧利弗一時間做不出抉擇,兀自陷入了苦思冥想。
……
……啊……
……奧利弗……奧利弗……
……他……
……害怕……了……
……
通過今晚的慶典,遙遠的神域也驟然得到了大量湧入的歡喜、信仰與虔誠。
不同於其他神祗所得到的,被賦予了人類生活裡的極高價值、卻被渾濁的欲望所汙染的劣等能量。
這樣的信仰之力,是至為純淨的,也最能蘊養初生神/明的神識。
連具體的形態都還不具備,一直深陷在忽夢忽醒的混沌中的初生神祗,由於這次大量凝聚起來的精純信仰力量,也提前覺醒了越來越多的意識。
……
……奧利弗……
……因為祂……
……感到了恐懼……
……
才剛具備一點思考能力,卻遠不夠想到應對辦法的祂,第一反應便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認認真真地看了眼陷入焦慮不安的美麗信徒。
剛巧已經盯著貓貓神雕像看了很久、也沒有得出任何結論來的奧利弗,這時正不安地查看著遊戲背包。
他專心地研究著那枚或許象征著這一切異變的征兆的【貓貓神的指環】,因此完全錯過了金色的招財貓雕像……那無神的圓眼睛一瞬轉為流光溢彩的豎瞳、又很快變回原樣的畫麵。
在反複查看【貓貓神的指環】無果後,奧利弗隻好再次將目光投到了招財貓雕像上。
依然是看似毫無表情、或是能被理解為一臉無辜的模樣。
為什麼會變得越來越重呢?
奧利弗做了下心理建設,伸出手,小心地撫摸著這座圓潤光滑的雕像。
招財貓依然呆呆地站著,一動也不動。
奧利弗緩慢地撫摸著它,從耳朵尖摸到圓圓的腦袋,滑到平時托著金屬錠的小爪墊上,再一路朝下摸到曲著的腿,最後是短短的尾巴。
他一邊摸著,在危險的邊緣悄悄試探,一邊屏息觀察著它的動靜。
結果。
——當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奧利弗若有所思。
他的手重新摸回了那隻光滑的、微微鼓起的爪墊上,想到這樽外表萌萌的雕像平日裡對自己的慷慨大方。
這麼可愛的小貓咪,怎麼可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奧利弗膽子又漸漸大了起來。
他現在感覺,自己之前的慌張似乎有些滑稽了。
自己怎麼忘了,這畢竟是遊戲係統裡出產的道具啊。
有著異於常物的神奇地方,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管是係統提供的魚竿、鋤頭還是斧頭,從遊戲世界轉化到現實世界時,其實都體現出了與其他現實物品完全不一樣的特質。
鋤頭和斧頭揮舞起來都感覺不到重量,卻是削鐵如泥、入土三分的……而真正的釣竿,又怎麼可能每釣必中呢。
這樽依然能每天給他提供罕見的金屬錠的財富之神雕像,肯定也是這樣吧。
看著貓貓雕像這人畜無害、可愛無辜的模樣,奧利弗逐漸說服了自己。
他想,在自己所有的遊戲道具中,隻有貓貓神每晚都會被取出來,固定放上一晚。
或許是在真實世界待久了,才會慢慢恢複真正的金雕像該有的重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以後使用其他遊戲道具時,也要小心控製時長了。
——他可不想哪天變得真去揮動一把沉重的斧頭或鋤頭。
在一場虛驚(大概)後,找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的奧利弗,徹底冷靜了下來。
話雖然這樣說……他今晚還是不敢心大地將貓貓雕像擺在床頭,繼續對著自己的臉睡了。
抱著“我不是慫,隻是試驗一下”的念頭,奧利弗果斷將雕像收回了遊戲背包,才在床上躺下。
隻是損失一個金屬錠而已。
如果,貓貓雕像的重量明天沒有繼續增加的話,就驗證了他剛列下的“接觸現實世界的時間越長、重量就越會向真實物件靠攏”的猜測。
奧利弗的心略略安定,閉上了眼。
這天的遊戲結算麵板倏然彈出,帶來了平平無奇的各項職業技能的經驗增長說明。
澆水井不能讓【農耕人】的經驗有任何增加,僅會消耗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