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奧利弗依然沒有夢到那位擁有蓬鬆大尾巴和金色貓耳的英俊青年。
醒來後,他雖然感到遺憾,但也隻是很淺淡的。
——畢竟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一隻對彆人高傲冷豔、唯獨對他熱情親近,還主動爬上來為他暖床的真正大貓了。
剛睜開眼睛,奧利弗毫不意外地對上了一雙安靜的金色瞳仁。
裡麵清晰地倒映著他笑得……不懷好意的麵龐。
“早安,親愛的貓貓神。”
奧利弗坦然地向毛茸茸的“床.伴”打了聲招呼。
因為這隻一點也不怕生的大貓與自己挨得很近,他想也不想地就微微前湊了。
似乎是為了防止它逃跑,那如初雪一樣白皙的修長手指,還鬆鬆地捧著祂的左半邊臉頰。
綢緞般的淺金色皮毛,襯得那手指更加潔白優雅。
而在祂眼裡,那張帶著美麗笑容的臉龐則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奧利弗微微闔眼,在那毛茸茸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貓皮神祇:!
祂渾身都僵硬了一瞬。
祂雖然的確在等待著一個來自信徒的甜蜜親吻,但在祂的記憶中,奧利弗總是在收取掉金錠後,才很輕地吻在他的那隻爪墊上的。
在神殿裡被親吻時,也僅限於敏感的耳尖。
還是第一次……
祂眨了眨眼。
果然,爭取更早彙聚出神軀,真正來到奧利弗身邊,是絕對值得的。
在遙遠的神域中,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光圈,隨著新生神祇的喜悅心情一下炸開,把整座神殿都照得光芒熠熠。
奧利弗哪裡知道,這隻看上起依然淡定得一動不動的大貓,其實已經開心得七暈八素了。
趁大貓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機智地後撤一點、以防止對方憤怒反撲。
接著從床上坐起身,笑道:“現在的話,該去巡視我們的領地了。”
於是接下來,還暈暈乎乎地躺在床上,隻抬著腦袋看心愛的信徒忙來忙去的神祇,便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臉認真地向那座討厭的金貓雕像祈禱著、收下了金屬錠後,又特意去了花圃,照常在“它”的手上放下了一朵鮮花。
……真是討厭……
祂略感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不過,在通過昨晚的事情,祂已經意識到奧利弗不喜歡祂對那座討厭的雕像做什麼了。
於是兀自忍著,隻靜靜地凝視著這一切。
等美麗的信徒終於忙完房間裡的事,換上方便行動的短衣,要準備拉開房門時,祂便眼也不眨地從床上一躍而下,威風凜凜地跟了上去。
當然,在這之前,奧利弗已經將財富雕像收回遊戲背包裡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雕像進入背包空間的那一瞬,像平時那樣在這個過程中不翼而飛的那朵鮮花,就被這隻一臉單純無辜的金色大貓‘偷’走,輕車熟路地轉移到了金色神域裡。
貓皮神祇閉了閉眼,耳朵微微顫抖了下。
在閉眸的時候,祂銜接神域的神識,便能清晰地看到:在那座金黃色的恢弘神殿的後麵,有一處與萊納城堡外的那座花圃、在結構上如出一轍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裡麵隻零零散散地開著四十多朵、被神力永久地固定在盛放階段的花朵。
花瓣光華熠熠,宛如被鍍了一層碎金。
是祂在半夢半醒時,所凝視的盛放的不朽。
——就如同祂唯一心愛的信徒,回饋給祂的愛意。
奧利弗哪裡知道,身邊這隻看起來老實乖巧的大貓,滿腦子都是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
他熟門熟路地去了趟雞舍,敷衍地把這些越長越醜、徹底步入青年中期的雞摸了一遍後,就無情地轉身回城堡了。
當他來到進餐的廳室中時,不出意外地見到衣冠楚楚的福斯已經等在那裡,恭敬地向他俯身問候:“早上好,尊敬的殿下。”
“早上好,親愛的福斯。”
奧利弗笑著應答,在主位上落了座,下一刻便想起他昨晚都還惦記著的勞動力……客人了,於是詢道:“阿特他還好嗎?”
聽到心思單純善良的小主人,竟然會去關心那個做事莽莽撞撞的浪蕩子,福斯的眉頭不禁蹙了蹙。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奧利弗的問題:“阿特先生還沒起床,殿下,您需要我將他叫起來嗎?”
奧利弗:“……”
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位男爵真是個懶鬼’。
仔細想想,又覺得這樣的判定很不講道理:平心而論,要不是他的生物鐘一直完全受遊戲係統掌控、讓他幾乎天天都雷打不動地在清晨醒來的話……他或許也會選擇過得更像個能光明正大地不事生產的‘貴族’一些,在床上稍微賴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