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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馬德彪當場就被人給抓住了, 抓到的時候還光著腚呢,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大白天的就乾這種事情。”陳水芬說完,還呸了一聲。

林桃一邊勾鞋子, 一邊聽得皺眉頭:“大白天被抓住的?被巡邏兵抓的嗎?”

鐘靜搖搖頭, 說道:“不是, 聽說是那個寡婦的另一個相好抓到的。”

鐘靜住在漁村, 雖然她並不是個愛湊熱鬨的人,但漁村就那麼大, 就算不特意去打聽,走在路上隨便找個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她也就清楚了。

幾人聽了咋舌, 沒想到這寡婦還挺風流, 相好還不止馬德彪一個。

雖然說之前‘軍官跟寡婦偷情’的傳言傳的跟真的一樣,林桃心裡頭也不是特彆相信,陳水芬還跟著猜過可能是誰,但林桃都不發表言論。

沒想到還真有這件事情, 那人還是黃愛娣的男人馬德彪。

這個傳言剛出來的時候,黃愛娣還說那人是鄭有德,結果竟然是她自己的男人。而且黃愛娣還大著肚子, 也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會作何感想。

林桃想起黃愛娣,便問了一聲:“那黃愛娣呢?她知道這件事了嗎?”

這事兒陳水芬知道,回道:“剛被抓那會兒她是不知道,聽說跟寡婦偷情那個男人被抓了, 還特地跑過去看熱鬨,哪知道一看被抓的人竟然是馬德彪,當場就就被氣得見紅了。她之前一直說她肚子裡這胎是個兒子,變著法的吃好的, 結果把胎兒吃得太大了,一直生不出來,後來還大出血了,要不是送醫院送的及時,恐怕要一屍兩命。”

最後生出來的,是個女兒。

說到這兒,陳水芬就忍不住罵:“你們說這個馬德彪還是人嗎?自己媳婦還懷著孩子,他就去外麵找女人了,咋這麼不要臉呢?要是我,我非那刀剁了他那二兩肉,我讓他一輩子沒辦法找女人。”

“黃愛娣當時還冤枉你家鄭團長找女人呢,你不生她的氣啊?還替她說話呢。”徐玉婷說道。

陳水芬擺擺手:“氣啊,咋能不氣,她當時在外頭往我家老鄭身上潑臟水,當時要不是她還懷著孩子,我恨不得揍她一頓。但我討厭她跟我瞧不上馬德彪這種男人,又不搭噶的。馬德彪這種男人我見一次罵一次,臭不要臉,黃愛娣我照樣煩她,但我又覺得她還挺可憐的。”

“你說她打小也沒人疼,她爹媽就隻想著要兒子,家裡連著生了五六個姐妹,才得了那麼個二兩肉,心疼得跟寶貝根子似的,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讓她們姐妹幾個做的,打小就要做,好像她說她大姐剛六七歲就上灶台燒飯了,她們幾個小的,給她們弟弟穿衣服,喂飯,做不好就得挨打。弟弟摔了哪,她們也得跟著挨打。”

“當時我跟她關係還好的時候,她給我看過她背上的一個傷口,那麼一大塊,都是被燙的。我問她是為啥被燙的,她告訴我說,是她八歲那年帶著她弟弟跟著村裡的孩子去河裡摸螺螄,當時她弟弟還小,才一歲多吧,她就把她弟弟放在田埂上,自己去摸。結果有螞蟥爬到她弟弟腳上去吸血了,我們鄉下要是誰身上有了螞蟥,就得用煙頭燙一下才能燙掉,不能直接拔,越拔越容易吸到皮膚裡去。”

陳水芬說到這兒的時候,林桃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徐玉婷倒吸了一口氣,抖落了身上的雞皮疙瘩。

林桃倒是沒什麼,她本來就是鄉下長大的,這些東西也常見。

便聽陳水芬繼續說道:“還好當時有路過的人在抽卷煙,黃愛娣就讓那人給他弟弟腳上燙了一下。結果這事被她爹媽知道了,就拿家裡的鐵鉗放在火裡燒紅了,就往她背上燙。就連當初她嫁給馬德彪,那也是她爹媽貪圖那百來塊的彩禮錢,要拿來給她弟弟娶媳婦的,否則黃愛娣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黃花大閨女,也沒必要嫁給馬德彪這個三十來歲的二婚頭。”

徐玉婷氣得瞪圓了雙眼,罵道:“這父母還是人嗎?這也配當父母?真是當父母不要考試不用交錢,隨隨便便就當了,女孩就能夠隨意糟蹋嗎?這種畜生也不想想看,沒有女人哪兒來的他們男人。”

徐玉婷的聲音有些大了,把正在睡夢當中的小清明嚇醒了,哭出聲來。

徐玉婷趕緊抱過孩子哄著,可劇烈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來,她的氣還沒有消。

玥玥其實也被吵醒了,不過她的膽子倒是挺大,在林桃懷裡掙紮了一下,朝聲音的發源地徐玉婷看了一眼,又回過身,往林桃懷裡拱,這是要吃奶了。

林桃歎了口氣:“農村這種事情還挺多的,當初我們村子裡就有不少女兒生下來就被掐死淹死了……”

她也差點成為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