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帝娶親的關係,下午的時候,徐書生就沒出門,而是一直留在了家裡。
宋詞也搞清楚了他的姓名。
徐書生叫徐妙生,祖上曾出過一位正二品的大官,可因為得罪同僚被貶,家道也逐漸沒落。
徐妙生的夫人本家姓馮,名叫馮秋容。
馮秋容上麵有兩個兄長,所以人稱馮三娘,這馮父當年與徐妙生的父親有舊,兩人從小算是指腹為婚。
這馮父也是實誠人,並未因為徐家沒落而毀約,依舊選擇把女兒嫁給了徐妙生。
這馮秋容長得是花容月貌,美豔無雙,是一位難得大美人,引得江陰縣無數青年才俊覬覦,可沒想到最後嫁給了個窮書生,可事實就是如此,徒增奈何。
那馮秋容不僅長得美豔,人品還非常好,持家有道,整個家雖然窮了點,但也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夫妻二人相敬如賓,感情甚篤。
可沒想到前些日子,那馮秋容忽然大病,臥床不起,徐妙生請遍了江陰縣的名醫,也沒瞧出個所以然出來,最後直接一命嗚呼。
徐妙生悲痛之餘,也隻能把妻子安葬,可剛安葬沒兩日,就有下人來報,馮秋容的墓被掘開,不但陪葬之物被洗劫一空,就連屍首都不見了蹤影。
唯有賊人遺落一麵雙魚蓮花鏡,這麵鏡子是他當初送給夫人的定情信物,夫人去世以後,就做了隨葬品。
徐妙生在知道此事之後,悲痛欲絕,心中憤怒卻又無力,隻能抱著個鏡子緬懷。
而那石生,本是管家之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因為家道中落,管家早已被辭退回鄉。
老管家在知道此事之後,念及舊情,就把兒子派到徐府差遣,幫襯一二。
也多虧了有石生幫忙跑前跑後,不然徐妙生一介書生,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雖然有點誇大其詞,但也不是完全錯誤,徐妙生一下午就拿著個鏡子在那裡自怨自艾。
宋詞也趁機仔細打量那枚銅鏡,可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彆之處。
而且宋詞也知道,徐妙生應該不是吞天罐的主人,要不然也不至於為這點事情給難倒。
趁著這個時間,宋詞四周仔細查看了一番。
他發現現在所身處的地方,不像是記憶回溯,也不像是幻象,反而有點像是穿梭時空,來到了過去時空,隻不過因為他自身狀態很是特殊,大家都看不見他罷了,也正是這個原因,宋詞才會收集到之前那些信息。
等宋詞回到徐府的時候,意外發現竟然多了一個人,心中不由有些警醒,看來不能四處亂竄,要不然有可能一不小心,就錯過自己想要的線索。
來人也是個書生,叫吳慶元,和徐妙生是同窗,關係應該不錯,徐妙生稱呼他為慶元兄。
而他來徐府,是邀請徐妙生參加另外一位同窗萬家棟的納妾宴。
徐妙生聞言,猶豫了一下後道:“還是不了吧,我夫人剛去世,一身晦氣,免得衝撞新人。”
“哎,你這話就不對了,萬兄不會在意這些的,我們乃是讀書人,怎可信這些詭神之說,你看那萬兄多灑脫,前幾日小妾剛死,今日就納了新妾,說是衝喜,何其灑脫,你要向萬兄多學學。”
這吳元慶身材矮壯,嗓音很是洪亮,說起話來,微微作響,中氣十足。
經過他這一說,徐妙生有些猶豫起來,他平日裡與這萬家棟也有來往,他娶親之時,這萬家棟還上門討了杯喜酒,隨了一份大禮。
“可是萬兄沒有邀請與我,我貿然前去,是不是太過失禮。”
“萬兄沒邀請伱,想來也是知曉你夫人新喪,心情不佳,你要是能前往,他歡喜還來不及,怎麼會失禮呢?”吳元慶繼續勸解道。
不過聽到夫人新喪二字,徐妙生想到他剛才之言,有些好奇問道:“萬兄的小妾也亡故了嗎?”
“是啊,聽說是最為得寵的一個小妾,萬兄很是悲痛。”吳元慶不以為意地道,古代小妾地位低下,死了也就死了。
不過他這話說得有點前後矛盾,小妾剛死,就納新妾,難道這也是悲痛的一種表達方式?
“唉,人生無常,為何……”徐妙生聞言又悲春傷秋起來。
“打住,打住……”很顯然吳元慶了解他的脾性,立刻打斷他的話語。
“今日之事我可聽說了,你難道不知道那萬通當鋪是萬兄家的嗎?你想要打聽什麼事情,讓萬兄出麵,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對呀。”
徐妙生聞言一臉恍然,然後驚喜地站起身來。
吳慶元見他這番模樣,笑問道:“現在還和我一起去嗎?”
“去,當然要去,你稍等,我準備一件禮物,總不能空手上門。”徐妙生有些雀躍地道。
於是徐妙生回到書房,從畫缸之中取出一幅字畫,目光瞟見桌上的銅鏡,順手塞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