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身上的衣裳,比宋詞前幾天見到的時候,稍微好些,但是依舊顯得有些單薄,在這寒冷的天氣裡,畏畏縮縮,凍得不停打顫。
“這是你妹妹嗎?”宋詞自然知道這是他妹妹,不過卻故意詢問道。
馬新強點了點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怎麼幫他們。
而此時崔尚忠和周慧芳聽見聲音,也從屋內走了出來。
“衛警官、錢警官,你們來啦,快屋內坐。”
兩人表現得很是熱情,一點緊張害怕的情緒都沒有,因為他們知道警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已經是滾刀肉。
可是這一次,衛警官和錢警官並未和他們說笑,直接掏出手銬給兩人銬上。
“崔尚忠,周慧芳,你們兩人涉嫌虐待兒童,請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是……兩位警察同誌,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沒有虐待孩子,我們家條件就是這樣……”
兩人見被帶上手銬,有些慌了,立刻喊起了冤枉。
“有什麼話,去所裡說。”兩人可不給他們好臉色,直接押著他們上了警車。
這個時候周圍鄰居聽到動靜,紛紛走了出來議論起來。
“我們是冤枉的,我們對孩子很好,馬新強,你告訴警察,我有沒有虐待你們,我是他們的姨夫……”
聽見崔尚忠的叫囂,馬新強麵露懼色,拉著妹妹往後縮了縮,但是依舊把妹妹擋在身後。
“彆怕,以後,以後你們用不著再見到他們了。”
宋詞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頭,卻被他避讓過去。
“叔叔,我身上臟。”馬興強小聲說道。
宋詞很想說一點也不臟,可真如此說,就有點違心了,因為真的很臟,頭不知道多久沒洗,一縷一縷地結在一起,臉上汙漬、凍瘡、鼻涕混在一起,即使現在是大冬天,都能聞到一股臭味。
一行人先去了派出所,接下來都是一些手續問題。
先是給孩子拍照,做了傷情鑒定,定性為虐待,這樣孩子就可以被警方暫時接管,等法院判了之後,就可以直接剝奪撫養權。
撫養權被剝奪之後,馬新強父母所留下來的遺產,都將歸還給馬新強兄妹二人,當然,財物早就被夫妻倆人揮霍,想要追回恐怕有點不切實際,但是以後拆遷的房產,就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樣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最起碼兄妹倆以後有個自己的家。
而等兄妹脫下衣服之後,所有警察都痛恨的牙癢癢,隻見兄妹二人身上滿身都是傷痕,舊傷新傷交錯在一起,密密麻麻,看得人心驚。
有兩位女警,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等驗完傷,侯立成拿出江州市福利院收養文件,還有侯立成所在警局的文件,這上麵都有章,而馬家集派出所登記後,同樣再出一份證明。
總之手續一大堆,虧得有侯立成事先準備好了一切,要不然一天根本弄不完。
等忙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
宋詞這才和侯警官,準備帶著兩個孩子返回江州市。
臨走的時候,馬家集派出所的民警湊了些錢,塞給馬新強,特彆是兩位女警,給的最多,弄得馬新強一時間不知所措。
宋詞也沒跟他們客氣,直接示意馬新強拿著,他這才收了起來。
等上了車,馬新強終於忍不住,忐忑問道:“叔叔,我們現在去哪裡?”
宋詞從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就見妹妹馬欣悅緊緊摟著哥哥的胳膊,滿臉都是對未知的恐懼和不安。
於是柔聲說道:“買衣服,洗澡、吃飯……”
後來聽說,周菊芳因為精神失常,做夢夢見丈夫用刀砍她,她奮起反擊,失手砍死了對方,被判了刑。
最後再也沒人看到他們了。
隻留下茶餘飯後的談資。
都說他們是遭了報應,因為虐待馬新強兄妹倆,他們的父母找他們索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