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婦人說她女兒是江州大學學生以後,宋詞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事情不會這麼巧吧。
“你女兒學什麼專業的啊?”宋詞試探地問道。
然後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四周這江南風格的莊園,不好的預感就更加強烈了。
“文學,我女兒受她爺爺的影響,從小就喜歡古文學,所以大學的時候,就選擇了古代文學專業,她今年就研究生畢業了,準備考博……”
說起自己的女兒,婦人滿臉紅光,滿是驕傲。
宋詞聞言,卻是坐立難安。
於是出言打斷她道:“你女兒不會姓喬吧?”
“對,我女兒姓喬,咦,你認識她?”婦人有些狐疑地問道。
“不認識,阿姨,我還有點事,既然叔叔沒回來,就先不等了,下次我再來拜訪。”宋詞放下手中杯子,起身準備離開。
此處八九不離十,就是喬煙霞的家,怎麼這麼巧?宋詞心裡也很是疑惑。
一切好似都被安排好了的一般。
宋詞又想到了徐妙生的夫人馮秋容。
喬煙霞不會是他的劫吧?
不應該啊,他可是有老婆的人。
不過不管如何,還是先行離開,要不然遇見喬煙霞,那就尷尬了。
等等,不對啊,雖說這是喬煙霞的家,但是她在上學,肯定是不在家的,想到此處,不由停住了腳步。
此時婦人也追了上來。
“小夥子,伱怎麼急匆匆地就走?銅鏡不要了?”
“要,當然要,隻是突然想起了點事情,對了,叔叔什麼時候回來?”宋詞問道。
婦人聞言,看了眼手腕上的女士手表。
“喲,都快下午三點啦,那應該快到家了才對。”
接著又抬頭看向宋詞道:“老喬去機場接他女兒去了,本來中午就能到的,可是飛機晚點了兩個小時,不過應該也快回來了,要不,你再等等?”
“不等了,不等了……”宋詞瞬間有些慌了,怎麼這麼巧呢。
說著直接走向院門口,準備拉開院門離開。
可就在這時,院門被人從外推開。
來人發髻高挽,上身穿著一件白襯衫,胸前掛著一個類似孔雀羽毛的吊墜,下身穿著黑色鎏金馬麵裙,顯得人高挑而又颯爽,讓人一眼驚豔。
此時她笑顏如花,更是平添了幾分耀眼的魅力,這人正是宋詞心中所猜的喬煙霞。
“媽,我——你怎麼在這裡?”
喬煙霞瞪大眼睛,吃驚得聲音都變了調調。
“哈哈,趕巧,趕巧而已。”宋詞尷尬笑道。
站在旁邊的婦人看看宋詞,又看看自己的女兒,臉上滿是狐疑之色。
“你們認識?”
“對。”宋詞尷尬地道。
“不認識。”喬煙霞語氣冷漠。
可是兩個人不同的回答,卻更是讓婦人好奇,察覺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
但是她也沒立即詢問,而是道:“你爸呢?”
“他在幫我拿行李。”喬煙霞道。
此時她也緩過勁來,一把挽住婦人的胳膊,語氣有些嬌柔地道:“媽,這人來我家乾嘛?”
說完還瞪了一眼宋詞。
“他想要收我們家那枚銅鏡。”
喬煙霞的母親仔細打量著宋詞,其實之前就已經仔細打量過了,不過再次打量,心態不同。
而喬煙霞聞言以後,語氣有些譏諷地道:“你啥時候成古董販子了?”
宋詞不好跟她解釋,隻是微笑以對。
就在這時,一位中年男人,拎著個行李箱,跨步走進了院子。
然後一眼就看到院中三人。
打量了一眼宋詞,瞬間就猜到他的身份,於是開口道:“站在這裡乾什麼,屋內坐。”
他既然願意和宋詞見麵談,那說明他就已經有了出售古鏡的意向,宋詞下午剛來之時,就已經從喬煙霞母親的態度中,得到了答案。
“對,快進屋內坐。”喬煙霞母親趕忙招呼道。
“打擾了。”
宋詞聞言也沒客氣,既然事已至此,今天銅鏡勢在必得。
“小夥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喬煙霞母親向宋詞問道,滿是熱情。
旁邊提著行李的喬煙霞父親,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妻子,估計是在詫異她的態度。
“我姓宋,叫宋詞。”宋詞趕忙自我介紹道。
“多大了,做什麼的?”喬煙霞母親繼續追問道。
“你問那麼乾什麼?”喬煙霞父親在旁邊不滿地道。
接著向宋詞道:“我姓喬,你叫我老喬就成。”
“喬叔。”宋詞趕忙道。
然後又把目光看向喬煙霞的母親。
“我姓沈,叫沈麗萍,你叫我沈阿姨就行。”喬煙霞母親笑道。
“好的,沈姐。”
“哎喲,我都多大年紀了,哪裡還能讓你叫姐。”沈麗萍嘴上這樣說,臉上卻喜笑顏開。
“油嘴滑舌。”喬煙霞小聲嘀咕道。
“霞子,怎麼能這樣說客人呢?沒禮貌。”沈麗萍斥責道。
喬煙霞撇了撇嘴,很不服氣,不過卻沒辯解,隻是狠狠挖了一眼宋詞。
而喬煙霞的父親老喬,也看出情況有些不對。
他再次仔細打量宋詞一番,而宋詞同樣,一直在觀察老喬,畢竟等會要說動他,把銅鏡轉讓給自己,自然了解越多,等會越好說話。
老喬身材纖瘦,皮膚也有些黑,但是身材高挑,氣質非常好。
喬煙霞就是遺傳他,長得跟他其實很像,不過鼻子皮膚都像她母親沈麗萍。
不得不說,喬煙霞是很會長的,儘撿父母雙方優點長。
“小宋是從哪裡知道我收藏這麵古鏡的啊?”
“聽……聽朋友說的。”宋詞有些尷尬地道。
他能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是通過司南佩一路尋過來的吧。
“是裴兆坤吧?當初我就覺得他不靠譜……”
沈麗萍適時的話語,給了宋詞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喬還想再問,喬煙霞忽道:“媽,這裴兆坤是誰啊?”
“是你爸的朋友,當初做生意找你爸借了二十萬,最後錢還不上,就把一枚古銅鏡抵押給了你爸。”沈麗萍很是不滿地道。
“每個人都有難處,我當初做生意的時候,也多虧老裴幫襯,要不然哪有我們家現在,做人不能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