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不說話,宋詞笑道:“當然這也隻是我隨口一說,並不是否定你們二人的工作。”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於紅葉主動道:“老板,你說得很有道理,的確是什麼考慮不周了。”
錢餘瑞也點頭讚同。
“很大可能如此,是我們太過想當然了。”
他們兩也是被新發現帶來的喜悅衝昏了頭,完全沒想到大夏吃拿卡要吃回扣的傳統手藝。
“也不一定。”
宋詞順手拿過錢餘瑞手上的資料翻看起來。
果然很詳儘,他們還是下了一定工夫的。
“你們自己去整理一下,給我一個最終結論,這個結論可以並不唯一,伱們把能想得到的都列舉出來,到時候我們隻要一一排除即可。”
“好。”
兩人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原本興衝衝,滿懷喜悅,以為有重大發現的二人,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兩人也不是什麼笨蛋,開始思索凶手的一切可能性。
而宋詞沒再管他們,繼續看起手上的卷宗。
新城區碎屍案,唯一的嫌疑人周紅鬆也因證據不足釋放。
這一次沒有宋詞提醒,喬煙霞也做了功課,直接找警方調取了周紅鬆最近幾年的生活軌跡。
從警方掌握的資料來看,周紅鬆並未有問題。
於是宋詞再次翻看了一下當年周紅鬆的口供。
宋詞之所以翻看檔案,而不是去尋找白秀鳳的靈魂直接詢問。
那是因為白秀鳳的靈魂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所以老桃樹根本尋不到她的蹤跡。
所以想要破這個案子,要麼宋詞通過案情分析,通過自己的努力偵破此案,要麼就是詢問罐子,直接讓罐子告訴他答案。
但是宋詞還是決定自己試試,不想太過依賴罐子,另外也不想浪費願力值。
如果實在不行,再向罐子尋求幫助。
白秀鳳吃過晚飯,大約晚上八點開始夜跑。
夜跑的路線是新城區的紅葉河,這條河屬於環城河的支流之一。
而且這也不是白秀鳳第一次夜跑,半年以來每天晚上基本上都順著這條河跑。
根據白秀鳳朋友的口供,白秀鳳半年來除了天氣極為惡劣的情況下,從不間斷。
這後來也從白秀鳳所發的朋友圈得到證實。
白秀鳳失蹤後的第二天,有環衛工人在紅葉河附近垃圾桶發現人指。
而在白秀鳳失蹤的第三天,公司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聯係她的家人後選擇報警。
最終在一個星期後,才終於確定白秀鳳的身份,而在這期間,在整個新城區陸續又發現了白秀鳳其他身體組織。
因為這件案子太過惡劣,當時鬨得人心惶惶,警方也特地成立了專案組,最終這名叫周紅鬆的嫌疑人進入警方視線。
周紅鬆,今年四十二歲,從事砸牆、油漆、水電改造等工作,有從事過屠宰工作。
之所以懷疑到周紅鬆,也怪他自己嘴賤。
在白秀鳳每日夜跑的紅葉河附近有一座橋,叫蓮花橋,蓮花橋的橋頭長期有一群外來務工人員在那裡豎排擺攤,主要都是從事水電、維修、刷牆等粗活。
因為政府對新城區加大力度的建設,所以這些人也能攬不少活。
平日裡沒事,就打打牌或者吹吹牛皮。
而白秀鳳每次夜跑,皆會路過他們身邊。
白秀鳳長相秀麗,身材嬌好,自然成為他們議論的對象。
中年男人懂得都懂,全身隻有嘴硬。
見到白秀鳳這樣年輕貌美的姑娘,不免要口嗨幾句,開幾句黃腔。
其中以周紅鬆最為過分,不隻是口嗨,還與大家描述自己要怎麼實施強乾,事後要怎麼處理等等,巨細無遺。
眾人也隻當他是吹牛皮,哄笑一番,調侃一番也就作罷。
可想到數月之後,白秀鳳被人殺害,其被害過程與周紅鬆當初所述最終處理方式有點類似。
並且法醫也給出結論,從白秀鳳屍塊切口來看,凶手很顯然具有豐富屠宰經驗,於是周紅鬆一下子就成為了重點懷疑對象。
可惜警方在對其突擊審訊之後,發現在被害人遇害當天,周紅鬆正好接一單大活乾到很晚,最終還因為動靜太大,引來鄰居投訴,最終物業上門調停。
這事情人證物證俱全,警方最終也隻能把周紅鬆給放了。
就此,此案陷入僵局。
不過警方也知道,嫌疑人應該與周紅鬆相識,並且之前一定聽聞過周紅鬆吹牛逼。
可是周紅鬆說這事之時,距離被害人遇害已有一個多月時間,當天具體在場具體有哪些人,誰也記不起。
除此之外,因為這些外來務工人員本身流動性大,一時間也讓警方有些束手無策,隨著時間越長,這件案子偵破難度越大,直至徹底成為疑難案件,被擱置在了檔案室裡,隻等哪一天,突然有新的線索出現。
不過現在這件案子卻落到宋詞手上,也是三件案子中偵破難度最大的案子。
宋詞看完資料之後,直接出了辦公室。
“我出去,下班記得鎖門。”
宋詞之所以交代這一句,是告訴他們,下班之前,他是不會再回來了。
“老板是去調查碎屍案嗎?”於紅葉有些好奇地問道。
宋詞笑笑,並未解釋,直接出了公司門。
來到地下車庫,開上自己的車,直奔蓮花橋而去。
等開車來到蓮花橋,已經快下午四點,不過橋頭依舊熱鬨。
不但有修車補胎的,還有手機貼膜的,當然更少不了那些泥瓦匠。
宋詞在路邊停下車,來到橋頭環顧四周,轉了一圈,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也沒多待,直接就開車回家。
不過在回家之前,開車去了一趟蔡立春的攤位。
夫妻倆人見到宋詞,都感到有些驚訝,也有些不安。
女兒偷偷與他們夢中相見,宋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不知道會不會責怪菜餃子。
而且菜餃子自從被宋先生叫回,已經有幾日沒與他們夢中相見,讓他們心中越發不安。
“宋先生。”
見到宋詞過來,蔡立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有些忐忑不安地迎上前。
菜餃子媽媽劉紅玉也緊跟其後。
宋詞還沒說話,劉紅玉就趕忙道:“宋先生,這都是我們的錯,菜餃子還小不懂事,您不要責罰於她,有什麼不當的地方,您可以懲罰我們。”
宋詞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道:“還不至於到這種程度,不過以後菜餃子可能不能天天與你們夢中相見了,畢竟人鬼殊途,你們也有你們的生活,不要太過於牽掛菜餃子,我會照顧好她。”
“謝謝,我們知道了,謝謝宋先生。”蔡立春聞言趕忙道謝。
劉紅玉抿了抿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怕得罪宋詞,惹得他不高興,害了菜餃子。
“我讓菜餃子回來與你們相見,是見你們真情,見她可憐,但是很多時候,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我們明白。”
夫妻倆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明白歸明白,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想把菜餃子更多地留在自己身邊,那可是他們女兒,他們的小寶貝啊。
宋詞說完,轉身就準備上車離開。
這時蔡立春忍不住問道:“宋先生,以後我們還能見到菜餃子嗎?”
宋詞聞言回過頭來道:“當然,不過我希望你們能有新的開始,更好地生活。”
“謝謝。”蔡立春真心實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