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未免太難聽了些!
謝橘年對她有些印象,就算是到了現在她腦子裡還是混混沌沌的,可如今對這個香秀卻是印象深刻。
這個香秀比她一兩年到老祖宗身邊伺候,可和謝橘年小姑娘卻是從來就沒有和和氣氣說過話。
香秀仗著是寧壽堂中二等丫鬟中年紀最大、資曆最老的,經常對著下麵的小丫鬟指手畫腳,連帶著對合歡這些二等丫鬟也沒什麼好臉色……可偏偏謝橘年上頭還有個珍珠在,哪裡會受她這份閒氣?
再加上謝橘年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嘴皮子又利索,這些年一直將香秀壓得死死的。
一來二去,這兩人的梁子也就算結下了。
至於合歡,那素來是個和事佬,總是勸她們倆兒和和氣氣相處。
可如今合歡也見怪不怪了,隻端著瓷碗默默放在謝橘年床邊的小案幾上。
謝橘年道了一聲“謝謝”,這才冷冷看向了香秀,揚聲道:“香秀,你這旁人說話你總愛打岔的毛病怕是要改改了,我和合歡說話的時候你插上兩句倒是無所謂,可要是插嘴插習慣了,以後到了老祖宗身邊也這樣,怕是要挨板子吧?”
她沒穿越之前也不是什麼包子,包子注定是會被人捏癟的!
香秀到老祖宗身邊伺候有也有些年頭了,也隻比珍珠也小上兩歲,在榮壽堂算是有資曆的了,畢竟先前和她一樣大的丫鬟,有兩個已經被提為了一等丫鬟了,也就她還在原地打轉。
就是因為她話多,太聒噪了些,總喜歡顯擺!
這話不偏不倚正好戳到了她的痛處,她狠狠把手中的瓜子往地上一扔,揚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她可從來不敢用這樣的口氣與謝橘年說話的,也就如今見著老祖宗那邊沒說什麼時候將謝橘年抬成姨娘,老夫人和夫人定是不待見她,腰杆子才挺得這麼直!
謝橘年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床上,懶洋洋道:“我這話還能有什麼意思?你聽到的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了!”
連老夫人那種母老虎她都不怕,還會怕香秀這種紙老虎?
香秀也隻敢在她床前衝她齜牙咧嘴,壓根就不敢湊過來,“我是個二等丫鬟不假,可橘年你莫要忘了,你也不過是個二等丫鬟!我這二等丫鬟還是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熬上來的!你呢?無非是靠著珍珠姐姐罷了,若是沒有珍珠姐姐,你算個屁!”
“這次你將事情鬨得這麼大,就連老祖宗都差點就沒有保住你,莫要以為老祖宗說要將你抬成姨娘,就真的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老夫人那關你過得了?宋閣老那關你過的了?還真是天真了!”
說著,她更是冷笑一聲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莫要以為自己長個狐媚樣,這侯爺就會喜歡上你?什麼東西!今兒,我就明明白白把話放在這裡,你都做下這樣的事情,老祖宗以後也不會像原先那般疼你的。”
“還有老夫人那邊,老夫人是什麼性子,你清楚得很,你差老夫人的那幾個板子,老夫人定會加倍還回來的!與其擔心我喜不喜歡插嘴,還不如多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才是正經事兒!”
若換成以前的謝橘年小姑娘,如今可不管屁股疼不疼,隻怕要衝下床狠狠和她乾一架了。
可如今謝橘年隻咧嘴衝著她笑,淡淡道:“香秀,我隻說了一句話,你怎麼有這麼多話等著我?不會是羨慕老祖宗說要將我抬成姨娘吧?”
雖說那狗血她還沒有看完,可依稀也是記得這香秀也是喜歡侯爺的,當時她看到這一段的時候還忍不住暗自腹誹,侯爺是不是角色美男子,一個二個的都喜歡侯爺?
香秀的臉倏地紅了,梗著脖子道:“你……你瞎說什麼了?你自己做了那下作事,還將屎盆子扣到我頭上來了?”
“那你臉紅個什麼勁兒?”謝橘年死死盯著她,隻看著她的臉越來也紅,最後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隻道:“你的心思我是可以理解的,隻是我勸你一句,還是不要打侯爺主意的好。”
彆的不說,就那醋壇子夫人就有得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