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北卻是忍不住掃視了周圍一圈,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周遭全都是九王爺的人,也不知道周六到底明不明白他的意思……
九王爺卻是無心作他想,隻吩咐人將皇上的玉璽拿來,今日他可是做了萬全的打算,皇上願意寫退位詔書最好,若是不願意,他早就找到了一個能夠臨摹皇上字的人來了,到時候以假亂真,又有季皇後作證,誰敢懷疑他的詔書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懷疑了,難道還有人敢找皇上對峙?那個時候皇上都已經被他們製住了,誰能見到皇上?
不多時,便有人拿著早已準備好的詔書上來了,沈易北一看,果然這詔書上的字跡果然是和皇上所寫字跡一模一樣!
沈易北沒有彆的選擇,隻能在這詔書上用了印。
九王爺捏著詔書,激動的聲音都有些變了,“朕……朕等了這麼些年,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朕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父皇,你可以看看,你看看啊,屬於朕的東西,朕還是會將它拿到手的,這皇位,本就該是朕的!”
瞧瞧,他這一聲“朕”說的未免也太快了。
沈易北卻道:“九王爺,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如今不是高興的時候,暫且不說彆的,明日一早對諸位大臣所說皇上病重,將皇位傳給了您,諸位大臣那邊倒是好應付,可皇子和後宮妃嬪那邊又該怎麼應對?珍貴妃娘娘那邊若是要來看皇上,還有諸位皇子那邊要來看皇上……若是都攔著,旁人怕是會起疑心的!到時候若是有人鬨開了,隻怕對皇上不利!”
“更何況還有保寧長公主那邊,保寧長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妹妹,從小又是被先皇抱在膝蓋上長大的,和朝中很多大臣關係十分要好,有些話到時候從保寧長公主嘴裡說出去,怕是對九王爺不利!”
九王爺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那依你的意思……”
“一不做二不休!”沈易北的聲音壓的很低,“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反正可以脅迫皇後娘娘替我們作證,不如殺了皇上算了,到時候皇上死了,您手上有皇上的遺書,就算是真的有人懷疑,又能如何?”
九王爺又片刻的猶豫,“可是……”
“九王爺,如今可不是您猶豫的時候!我知道您在想什麼,無非是在想這皇上的屍首不好處理,當初這慧貴妃娘娘能借您之手‘投井身亡’如今皇上難道就不能失足落水了?”沈易北若擱在戲班子裡頭,那絕對是台柱子了,如今臉色一點都沒變,“到時候您聯手太醫說皇上就頑疾複發,半夜去世,難道還有人想要上前驗屍不成?”
九王爺沉默了,片刻之後就道:“那這件事就按照你說的做吧!來人,將皇上帶下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易北就道:“皇上不如將這件事交給我,您不是一直都不放心我媽?正好借著這件事,讓您看到我的手段和本事!”
九王爺哈哈大笑,在他看來,這沈易北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如今見著大勢已定,所以急著在他跟前表忠心了,“既然如此,那就將這件事交給你!”
可他還是不大放心,指了兩個人要他們跟在沈易北身後。
如此一來,沈易北壓著皇上,身後帶著幾個人就出去了禦書房。
今夜很黑,也很靜,沈易北押著皇上朝著水井走去,這水井乃是當初慧貴妃投井身亡的那口井,距離禦書房也還是有些距離的。
這一路上,皇上的步子有些踉蹌,想必是嚇壞了,跟在沈易北身後的那兩個人也是九王爺的心腹,知道這件事拖不得,隻推了皇上一把,“快點!”
這事情沒有定下來之前,誰都不能放心!
沈易北卻是掃了他一眼,“我們做的本就是大逆不道、該遭天譴的事,皇上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是不要這麼刻薄了吧!”
那人也知道沈易北如今是得罪不的了,也不敢頂嘴。
沈易北一邊走一邊想著這應對之策,這九王爺既然將這兩個人派來,那就說明這兩個人是九王爺的心腹,這樣說來,那這兩人的身手一定差不了,他並沒有一個隊兩個的決心,更何況如今還拖著皇上,就更不知道有幾成勝算了。
最重要的是,九王爺說會將安安送回長寧侯府,可誰知道九王爺有沒有派人送安安回去?而且,若真的救下了皇上,這安安送到了一半,又被九王爺帶回去了怎麼辦……
如今他急的像是什麼似的,偏偏卻是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