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陳氏卻把她當成一個好脾氣的,隻道:“……若是得空多勸勸你們家侯爺,讓侯爺勸勸玉兒,我娘家那侄女是個好脾氣的,要真不是好的,我哪裡敢說給他?這興國公府上下,就他一個正兒八經的世子爺,我還不是為了他好,可他倒是好,見都沒見過我娘家的侄女就說不見,上一輩是上一輩的恩怨,牽扯到下輩就不好了………”
她是越說越起勁,可謝橘年聽了直皺眉,“我也聽人說過這陳家的女兒的,更是聽侯爺說起過您說給世子爺的那個陳家姑娘,是您的最小的侄女兒,如今也十五歲了,模樣生的倒是不錯,可卻是驕縱不堪,原先想要說給宋家大爺的,可宋家大爺您家哥哥壓根就瞧不上,後來您轉而又想將她說給九王爺,這是九王爺也是委婉的拒絕了,怕是您見著這高枝攀不上了,所以就想將她許給世子爺了,對不對?”
陳氏臉色倏的變得很難看,因為她有興國公夫人這個名頭,誰都會給她幾分麵子,就連她進宮拜見季皇後的時候,季皇後也是對她以禮相待,這不過長寧侯府的一個平妻,怎麼敢這樣說話?
可謝橘年像是沒看見她難看的臉色似的,繼續道:“若我是世子爺,一樣也不會應承這門親事的,見著高枝攀不上,就打上我的主意?更何況興國公府世子爺這身份放在京城哪兒都是個香餑餑,什麼樣的名門貴妻娶不到,偏偏要娶您的侄女兒了?”
“若我是夫人,萬萬不會走這一趟的,想必老興國公那邊您也碰了好幾次壁,何必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呢?這世子爺心底對您如何,又有多抵觸,您心裡又不是不知道?”
“你……你怎麼敢?”陳氏突然起身,一張保養得宜的臉上寫滿了怒氣。
謝橘年像是沒看見似的,笑著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夫人何必介懷?我是丫鬟出身,沒什麼見識,夫人可彆與我一般計較!”
這話說的陳氏心裡愈發不舒服了,若換成了彆人,她興許還會狠狠教訓一頓,美其名曰教導晚輩,隻是謝橘年這話都說出來了,若真的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那就是自降身份!
她冷聲一笑,“長寧侯夫人還真是好口才呀,怪不得將了宋夫人逼得連麵都不敢露了,你怕是不知道這闔京上下都傳遍了你的大名,說驕縱不堪、為人人狠毒,看樣子這外頭的話還真沒說錯啊!”
見著拉攏不成就惡語相向,這人居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隻是謝橘年也不是什麼軟柿子,正欲開口的時候,卻聽見門外傳來了沈易北的聲音,“既然興國公夫人都說了這樣的話,那不如告訴什麼到底是誰在外頭嚼舌根子說橘年心思狠毒,我這個當丈夫的怎麼不知道?”
謝橘年一見,果然是沈易北回來了,她也顧不上興國公夫人之前說的那些話了,“侯爺,你回來了?”
沈易北衝著她點點頭,顯然沒有將此事不了了之的意思,目光灼灼地看向陳氏,“還請興國公夫人告訴我一聲,我這個當丈夫的也好同人理論一二!”
陳氏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
緊接著顧玉也跟著走了進來,顧玉的臉色比沈易北更加難看,他知道自己這個繼母是上不得台麵的,卻沒想到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好在這個時候他和他北哥來的及時,要不然丟臉可丟大發了。
原本陳氏氣焰囂張的很,可聽到這話臉色也不大好看,她不怕沈易北和謝橘年,畢竟這沈易北算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可也不過是個侯爺吧了!在世襲罔替的興國公府麵前也算不上什麼,可她還是有些怕顧玉的。
顧玉從小在家就像是混世魔王似的,每次她同顧玉耍心眼,顧玉知道鬥不過她,所以隻知道拿她的幾個孩子拿著撒氣,她那幾個孩子,在顧玉手上吃了不少虧,長子更是一提起顧玉,麵色就大變。
這事兒說來話長,還得從小時候說起,有次她故意當著顧玉的麵詆毀顧玉的生母,當即顧玉就狠狠與她鬨了一場,事後興國公趕了過來,她自然是不承認自己的所言所行,顧玉就被狠狠罰了一頓。
顧玉從來就不吃啞巴虧的,當天就將她的長子丟到柴房中關了一夜,從此她的兒子就害怕天黑了,也就這事兒旁人不知道,要是傳出去一個男兒家的怕黑,那該多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