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回答才是最關鍵的。
樊霧對著台下淡淡說道:“電視機前以及台下所有的觀眾,大家好,我今天並不是主動來參加這個節目的。”
此言一出,蘇芳意和霍文誠的表情都微微地變了。
這和先前談妥的說法完全不一樣。
可這是直播節目,蘇芳意不可能隨意中斷節目,也不可能上去捂住樊霧的嘴。
嘴長在樊霧身上,他想說什麼,她管控不了。
節目現場死一般地寂靜。
大家都好奇死了,樊霧倒底為何而來。
幾秒的靜寂之後,樊霧找到鏡頭,對著鏡頭繼續說道:“但既然我來了,我會對我說出的話負責。”
蘇芳意對於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她尷尬地笑了兩聲,“樊董的看法是什麼呢?”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覺得尬。
“第一個問題,”樊霧不緊不慢地說道,“陳女士與霍文誠先生有無男女之間的不正常關係,這件事情我無從確定。我女兒玥玥說爺爺跟她講了,這二者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可這隻是我女兒的一麵之詞,我本人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指向二者關係的異常,所以,針對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
回答得滴水不漏,他既不說二者清清白白,也不說二者有親密關係,一句沒辦法回答便是答案了。
但觀眾卻從中嗅出了彆樣的味道,樊霧雖無可奉告,但他一定是有懷疑的。若是毫無疑心,他完全可以坦坦蕩蕩地說出,他相信二者的清白。
今晚的采訪,蘇芳意引著大家夥朝著“洗白”的方向呼呼奔了二裡地,樊霧一經出現,直接把觀眾給拉回了原點。
霍文誠臉色泛白,要不是強撐著,他差點就要質問樊霧了。
先前講好的,可不是這樣。
他心中有氣,反正幾千萬的訂單還沒有發貨,他就不信樊霧不怵自己。
蘇芳意尷尬地都笑不出來了,她表情不自然地問:“那,第二個問題呢?”
樊霧嘴角上彎,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說道:“這樣吧,大家一直好奇那副價值四千八百萬的畫作倒底是什麼樣子的,下麵,請大家欣賞一下。”
他抬起雙手,輕輕擊了下掌!
何方和一位陌生的男士抬著一副畫,慢慢走上了舞台。台下的觀眾好奇地伸長了脖子。
“四千八百萬?”
“這是真的嗎?真跡不是去向不明嗎?”
“就是啊。這副從哪兒來?”
樊霧像是聽到了大家的議論聲,他起身,走到畫的跟前,指著畫作解釋道:“這副畫就是我父親於七年前拍下的作品,當時拍下的價格是四千八百萬,目前價格未知。曾有網友指出,這副畫現在的價格至少在五千萬以上。”
他指指那位陌生的男士,“這是著名書畫鑒定專家秦畫行先生。請他來告訴大家畫作的真假。”
看麵相,大家都不認識秦畫行,但一聽名字,人們便恍然大悟,“原來是秦專家啊,他最具權威性了,隻要他說是真的,就一定是真的。”
秦畫行麵向大家,說道:“我剛才已經對這副畫仔細進行了鑒彆,這副畫,的確是真跡。”
台下響起了掌聲和驚呼聲。
專家的一句話,定性了這副畫的真假。
蘇芳意和霍文誠都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這采訪還怎麼進行下去?
畫作真跡怎麼就出現了呢?
蘇芳意被樊霧這臨頭一砸給砸懵了,她表情茫然地看向霍文誠,後者同樣暈乎乎的,像做夢一樣瞧著不遠處的畫作。
底下有觀眾忍不住了,大聲問道:“樊董,這副真跡是從哪裡找到的?您是如何找到的呢?”
樊霧眼神掃向台下,他頭微向前傾,語調輕而溫柔地問:“阿姨,我可以實話實說嗎?”
陳東慧哪知道真畫從哪裡來,她懵然不知如何作答。
樊霧等不到她的答案,身子微向後一撤,轉向側後方的霍文誠,依舊是語氣溫柔地問:“霍總,我可以實話實說嗎?”
這一刻,霍文誠紛亂的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念頭,對於畫作的真假,他有一閃念是相信的,可下一瞬,他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他認為樊霧一定是當著全國觀眾的麵撒了個謊,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撒這個謊,但,這副畫一定不會是真的。
真畫安安穩穩地掛在他自己的家裡。
這個秘密,全世界獨他一人知道,同床共枕的妻子,甚至偷畫時的同謀陳東慧,他都不曾透露半分。
他非常自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沒人會找得到真跡!
思及此,霍文誠慌亂的表情恢複了鎮定,他微微點了下頭,一副你請便的架式,從容不迫地回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