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霧和何方一起往辦公樓走的時候,便看到了杵在門口的兩個小夥子。
何方小聲道:“董事長,丁鑫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當麵和你說,是我告訴他您今天會來的。您看?”
何方對丁鑫印象還不錯,願意幫他。
樊霧輕輕頷首,“讓他上來吧,我隻給他十分鐘時間。”
秦歲和丁鑫跟在何方身後往樓上走。
秦歲小聲問丁鑫:“十分鐘夠吧?”
“夠了。”
“要不,還是你自己進去吧,我看見樊霧麵無表情的樣子,腿直打哆嗦。”
丁鑫捶了他一拳,“你有點兒出息吧,讓你來是給我打氣的。”
“和著你也怕他?”
“嗯,有點兒。”
兩個人嘀嘀咕咕走到門口,何方已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快進去吧,十分鐘後我會提醒你們。”
秦歲拍了下丁鑫的屁股,“你快點兒講。”
兩個人慢騰騰走了進去。
樊霧剛脫下外套,掛到衣架上後,他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什麼事兒?”
“董事長,早上好。”秦歲碰碰丁鑫的胳膊。
丁鑫嘴唇哆嗦,“董,董事長好。”
樊霧慢慢坐下,“有事?”
“那個,”丁鑫不知道如何起頭,他尬笑一聲,“董事長,我是醫科大學的學生,我翻閱醫學書籍,還有,還有無意間看到你的體檢報告,發現您的體質是有些特殊的,所以過來提醒一下您。”
樊霧挑眉看著他,“怎麼個特殊法?”
他幾乎每年都查體,沒有人告訴他,身體有什麼地方特殊。
“就是,就是”丁鑫結結巴巴地說道,“您的身體屬於嵌合體,彆人吧,通過DNA檢測,接著就能確定子女是不是親生的,您不行,您需要多做幾次。”
樊霧:“……講通俗點兒。”
“就是指您身上有兩種或兩種以上染色體組成不同的細胞係同時存在。正常人身上隻有一組DNA,而您身上至少有兩組。”
“我的身體有這麼特殊?”
“是的,有機會您可以到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往前一步放到桌上,“這是我們陳教授的電話,您可以聯係他,他是這方麵的專家。”
“我這種特殊體質影響生活嗎?”
“具體我也不太懂,但據我了解的,應該不影響。”
樊霧表情隨意地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你還有彆的事情嗎?”
丁鑫搖頭:“沒有了。”
“好的,謝謝你們。”樊霧低下頭,開始忙自己的工作。
丁鑫和秦歲對望了眼,秦歲抬抬下巴,小聲道:“走吧。”
丁鑫表情懵懵地走了出去。
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可他卻有種意猶未儘的感覺。
兩人一起坐上公交車。
“你說,樊董信了嗎?”晃晃悠悠的公交車上,丁鑫不放心地問。
秦歲坐在窗邊,腦袋望著窗外繁華的街道,“應該是信了吧,咱不至於拿這種問題去騙他,但我覺得吧,他可能不太在意。他都問了,嵌合體影響生活嗎,你說不影響,那不就結了?他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心裡比咱清楚,所以,你說這個問題,說了等於白說啊。”
他用手托著腮,轉過頭來,“哎,我才想起來,你費半天勁解釋這個,有啥意義啊?”他奇怪地看著丁鑫,“你圖啥?”
眼睛眨巴幾下,秦歲問道:“樊辰玥知道爸爸是嵌合體,她不說,讓你說。搞這麼複雜乾啥?她自己跟她爸說不就得了?”
“我們來說,樊董都不一定信。玥玥一個小孩子,董事長更不會在意了。”
“難道樊辰玥還有啥身世之迷?”
丁鑫被問糊塗了,“這我哪知道。”
秦歲撇了下嘴,“你不知道你就跟著瞎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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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醫院裡。
一身黃裙的蘇芳意倚靠在護士站旁邊,眼睛四處張望。
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滿臉歉意地打招呼:“芳意,我剛才有個手術,讓你久等了。”
“剖腹產手術?”
“是啊,”醫生引著她往裡走,“我的工作就是這樣。”
“挺好啊,每天都在迎接新生命。”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醫生去辦公桌前拿夾子,“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昨天晚上查了查,”她翻開夾子,指著其中一行記錄給蘇芳意看,“金晴生產那天,是我負責的,足月生產。”
“確定不是早產?”
醫生合上夾子,“請你相信我的專業能力好不好?”將夾子扔回辦公桌上,她去飲水機前接了兩杯水,遞給蘇芳意一杯,“話說,你怎麼好奇起這個來了?”
“沒什麼,這不是台裡的同事非跟我爭執這個問題嘛,我本著新聞的真實性,過來求證一下。”
“原來是這樣。”
走出醫院的蘇芳意,站在花壇邊上給霍小乙打電話。
“霍律師,我現在可以確定地跟你說,樊辰玥不是樊霧的親生女兒,他為什麼要認這個女兒我不清楚,隻要這個孩子是足月生產的,她就一定不是樊霧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