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機響了,是台裡打來的。
跟蹤的新聞需要有個結果。
蘇芳意將手機架到前麵的支架上,她拿著話筒往後站了站。
主持人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芳意,芳意,你好。”
蘇芳意搖手示意,“主持人好,電視機前的觀眾,大家好,我是記者蘇芳意。”
“芳意,現在樊氏集團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觀眾都好奇排除親子關係之後,樊氏集團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嗯,大家好,”蘇芳意鎮定地回答,“繼第一次排除樊霧與樊辰玥的親子關係之後,樊氏集團進行了第二次鑒定,剛剛隋總代表樊氏集團做出聲明,第二次的鑒定結果與第一次的鑒定結果恰恰相反,樊霧與樊辰玥的親子關係成立。”
主持人眼神中露出震驚的神色,“兩次鑒定結果相反,是不是需要追加進行第三次鑒定?”
“沒有,目前沒有進行三次鑒定的消息出來。但是隋總聲明,明確肯定了第二次的鑒定結果。”
“事情聽起來有一點點兒複雜,那麼,芳意,針對此次事件,你還有其他信息與我們電視機前的觀眾分享的嗎?”
“哦……”蘇芳意遲疑了下,“據金晴女士身邊可靠的朋友提供信息,金晴女士在與樊霧先生結婚前夕,曾與一位叫酆連的先生共度一夜。依據兩人共度一夜的時間點與樊辰玥小朋友的出生日期來看,樊辰玥極有可能是酆連先生的女兒。”
蘇芳意突然提到這一點,引起了電視機前觀眾的八卦之心。南湖電視台的收視率瞬間拉起了一條垂直的直線。
大量的觀眾轉到南湖電視台。
底下評論如潮。
“本年度最勁爆的八卦。”
“這記者看來是知根知底啊。”
“消息屬實嗎?如果屬實,這女記者是英雄,以一己之力改變樊氏集團的資本格局。如果是造謠誹謗,下場肯定很慘。”
“成王敗寇,哈哈!”
主持人也驚了,稍事遲疑,道:“芳意,你能聯係到酆連先生嗎?”
新聞最重要的是真實性,如果能聯係到酆連先生,南湖電視台的收視,今晚爆定了。
蘇芳意:“之前一直聯係不上,我現在再打電話試試。”
她是經過多方打聽才找到酆連在國外的聯係方式,但打了幾次均無人接聽。她自己都懷疑這個電話的真實性,也許朋友打聽錯了也未可知。
剛才一激動,將她知道的消息給捅了出去,她寄希望於這個電話能通。
電話撥出後,她摁了免提,將手機舉到話筒前。
持續的嘟嘟聲之後,蘇芳意有些失落,她抿了抿唇,欲收回手機。
“喂,你好!”
突然的聲音,讓她驚了下。
她徹底放棄的一刹那,電話竟然通了。
她光聽聲音就能確定是酆連,她驚喜地問道:“你好,是酆連先生吧?是酆連本人吧?”
對方聲音蒼老而低沉,“是的,我是酆連。”
“你好,我是蘇芳意,我是想跟你確定一下,七年前的10月16號晚上,您酒後是不是在青春酒店與一名女同學共度了一晚?”
她故意引導話題,“那名女同學先開好了房間,在房間裡等你。你拿了房卡上樓,因為醉意濃重,在女孩的主動邀請下,與她共度了一夜,是這樣吧?”
她明顯的引導話題,引起觀眾的極度不滿。
底下評論一堆。
“這個記者腦子有病吧,有這麼引導的嗎?”
“她潛台詞是說金晴吧?她是不是跟金晴有仇?”
“她的意思不就是,金晴主動勾引了這個老頭?”
蘇芳意問完,仔細傾聽電話那端的動靜,她這麼說,是為了保全酆連先生的名譽,隻有這樣,他才會願意說出那晚的事情。否則,他極有可能竭力否認。”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在蘇芳意將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酆連緩緩說道:“那晚,我的確去了青春酒店不假,也的確帶著房卡去了房間。隻是我打開房間後,床上躺著的,是一個男人。我當時不太相信,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可確認過房號和房卡,又給前台打了個電話,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那個男人我認識,是個很重要的人物。我猜想,可能是他走錯了房間吧,看他睡得很熟,我便離開了。”
停頓一會兒,酆連繼續說道:“我國內的家人看到南湖電視台的新聞,給我發信息,我才接了這個電話。因為事情可能牽涉到樊氏集團董事長與其女兒的親子關係,所以,我在此鄭重說明,那晚上,我看到的男人正是樊氏集團的董事長,樊霧本人。他和金晴女士有何淵源與誤會,我不太清楚,但如果因為我給雙方造成什麼誤會的話,我向他們說聲對不起,祝他們幸福。”
電話掛斷了。
蘇芳意如遭雷劈,傻傻地僵在原地。
南湖電視台那邊,已經快速掐斷了與她的視頻連接。
主持人耳麥裡傳來導演聲嘶力竭地狂喊,“快,快道歉,向電視機前的觀眾,向樊霧一家,道歉。”
主持人愣了一秒,馬上肅了表情,對著鏡頭誠懇無比地說道:“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樊霧集團的樊霧先生以及他的家人,對不起,此前蘇芳意收到的信息不實,我們深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