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丁鑫,她的乾預讓他有了出國學習的機會,讓他成為了比原書裡更加優秀的醫生。
對於書裡的配角,惡人早早得到了報應,好人依舊沿行著好人的軌跡,沒有太大的變化。
唯獨原身,出現了很大的差池。
原書裡,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所以過得努力而小心,直到親子鑒定出來,她才有了陽光般的笑臉。
雖說不是特彆優秀的一個女孩子,但起碼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
而經過樊辰玥的乾預之後,原身提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從六歲到十八歲的這十二年,她過得猖狂而恣意,肆無忌憚地逛夜店,仗著爺爺遺囑裡是將遺產全贈送給自己的,她堂而皇之地提出要求,不允許父母再生孩子。甚至於在母親意外懷孕之後,自作主張地給母親下了大劑量的墮胎藥,唯恐母親生下那個孩子。
在某種程度上,原身的心理已經有些扭曲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樊辰玥自己。
想到這一點,她眼淚流得更凶了。
什麼叫自作聰明,什麼叫自以為是?
她就是啊。
現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她乾預了原身的生活,導致原身的心理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讓她的人生走向變得不正常,甚至扭曲、歪斜……
樊辰玥傷心極了,她沉默地哭泣,哭到不能自已了,她開始放聲大哭。
反正屋裡隻有她自己,她無所顧忌。
哭到嗓子冒煙,她才慢慢止住了。
事情已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不知道如何走下去才是對的。
她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櫃子跟前,從裡麵翻找出一瓶白酒,也不管是多少度,動作笨拙地啟開,提著走回沙發前,盤腿坐到沙發裡,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初入口時,酒液的味道澀澀的,她往下咽的時候,鼻子總會不自覺地皺一下。
快喝光的時候,她竟然喝出了綿甜的滋味,不需要皺眉,輕輕鬆鬆便咽了下去。
酒液解決了她的乾渴,也麻醉了她的神經。
她抽抽咽咽,繼續哭。
手機響了又響,她置之不理。
酒液在體內翻滾,她神智已經有些模糊了,手腳也不聽使喚,抽張紙巾的簡單動作,都要來回好幾次,才能抽到一張。
“我連紙巾都抽不到嗎?”
她哭得愈發傷心。
夜幕降臨,她坐在黑暗中繼續哭,哭得又累又渴,便摸索著找到了一瓶新的白酒,啟開,繼續喝。
她在努力地麻痹自己。
啪!
屋內的燈出其不意地亮了起來。
提著酒瓶坐在沙發裡的樊辰玥,表情呆傻地看向門口方向。
黑沉著一張臉的丁鑫站在那裡。
她傻傻地看了好久,猛地將手中的酒瓶一扔,兩隻胳膊委屈地伸張開:“抱抱!”
丁鑫打了好幾次電話,她不接。實在放心不下,忙完醫院的事情之後匆匆趕了來。
輸了密碼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客廳裡,到處是被她扔棄掉的紙巾,還有歪七豎八倒在地上的酒瓶。
樊辰玥就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並沒去抱她,而是彎腰打掃衛生。
他容忍不了屋子像垃圾場一樣臟。
被冷落了的樊辰玥扁扁嘴,訕訕地放下了胳膊。
丁鑫收拾了酒瓶和紙巾,找出拖把將地麵拖得如鏡麵一樣亮。
忙完,慢慢走到沙發跟前。
樊辰玥終於是哭夠了,頂著一張淚痕扁布的臉,搖搖晃晃地坐在那裡,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
丁鑫歎口氣,去洗手間找了條乾淨的毛巾,打濕,走回來,輕輕幫她擦拭。
她像個傻子一樣,任由他擺布。
擦完,他將毛巾放到茶幾上,單手托著她的臉,輕聲問:“為什麼哭?”
聽到這句話,已經不哭了的樊辰玥忽然就委屈上了,她吸了吸鼻子,眼睛慢慢濕潤,她仰頭看著他,啞聲問道:“怎麼辦,我好像做錯了事情。”
他蹙眉,“你做錯什麼了?”
“我,”樊辰玥擠了下眼睛,有淚淌了下來,“我,我不應該在六歲的時候,認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