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026章(1 / 2)

曹澎剛來的時候凶神惡煞, 看到薑英之後轉變了態度,又指著旁邊的曹銀娥說道:“那是我姑, 我跟你哥也是好兄弟,你不用害怕。”

曹澎自認自己的相貌凶悍,以為薑英被嚇到了,連忙擺出身份。

曹銀娥被侄子點名後嘴角抽抽,昨天晚上在侄子家抱怨了薑英幾句,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比未婚的還輕狂,侄子一聽是薑年慶那個被休棄的黃臉婆妹妹,還欺負了自己姑姑,今天便要過來給薑年慶一家一點顏色看看。

曹銀娥看侄子變臉變的如此之快,心想薑英果然是個勾人的小妖精, 給她侄子的魂兒勾住了。

曹銀娥本想看薑英害怕到忍氣吞聲, 薑英好像也不怎麼害怕, 現在隻能尷尬的在一旁笑著應付。

薑英如果是書裡的原身,有可能會被嚇住,但她不是,她是另外一個薑英,那個穿來前, 眼看著親媽受委屈, 她勸不好親媽, 就不動聲色的給親爹的公司做空, 收集了那幾個同父異母兄弟違法的證據的薑英,做到那一步, 她用了五年的時間。

現在的薑英,手裡統共隻有千把塊和一個鹵味攤子,她不能跟曹澎硬碰硬。

薑英說道:“嚇到不至於, 你找我哥有什麼事嗎?”

曹澎眼裡有激賞,對上他這張臉,還不害怕的女人他還沒遇到過,薑英這樣的,漂亮、有本事、有膽識,將來也能成為他的賢內助,那是在外頭有麵子,家裡也有裡子。

曹澎瞧著這麼個小鹵味攤子,一個月最多也就千把塊,如果薑年慶跟著他,一趟就能掙好幾千,之前隻是想找薑年慶當個衝鋒陷陣的小弟,現在嘛,就不能讓薑年慶冒險,畢竟是未來的大舅哥呢。

曹澎這樣想著,語氣就和善了些,“之前一直說要帶你哥做生意,現在有個好機會,找他當然是要帶他發財的。”

“那這事我就能替我哥做決定。”

這種事情就要拒絕的乾脆,薑英道:“我跟我哥擺攤子挺好的,掙的錢足夠用了,這個發財的機會,你找彆人吧。”

曹澎也並沒有生氣,笑道:“晚上你們兄妹商量一下再說,彆忙著拒絕。”

敢拒絕他曹澎的人,這一片還沒有呢,何況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曹澎一副吃定了這對兄妹的自信,晚上曹銀娥提前收攤子來找曹澎,苦口婆心的勸他。

“再好看也是個離過婚的女人,你何必對她那麼客氣,薑英配不上你的。”

“就因為她離過婚嗎?”曹澎不以為然,“不過就是多養一個孩子,我不介意。”

相較於薑英的優秀、美貌,離婚那也不是事兒,曹澎自認是個做大事的,不是那麼迂腐的人。

“我看薑英的態度,她怕是看不上你。”曹銀娥都看出來了,她不信曹澎沒看出來。

曹澎好笑,薑英估計是嫌棄他沒有正式工作,笑話,等薑英知道他做的生意有多掙錢,就不會瞧不上了。

“等我帶著薑年慶掙到了錢,她自然會刮目相看。”

曹銀娥撇撇嘴,她侄子撈偏門是有危險的,以前覺得掙的多,冒些險也值得,現在看薑英做正當生意就能賺那麼多,不羨慕是假的,同樣的位置擺攤子,她就掙不過薑英。

曹銀娥說道:“那更不可能了,薑英掙的不比你少。”

曹澎眉頭一挑,“一個鹵味攤子,怎麼能跟我的生意比?”

“她不少掙呀,我天天看著呢,她每天都掙一百多,生意穩定的很,估摸著一個月能掙四五千!”

雖然薑英和衛春芹從來不說營業額,但都是做生意的人,每天看著客流、在心裡估算著,是能推斷出營業額和利潤的。

曹澎心裡一驚,難怪薑年慶毫不猶豫的拒絕他,這樣算來薑英賣鹵味掙的不比他少。

曹澎隨即一想,這樣年輕、漂亮、又有本事掙錢的女人,放在外頭那就是被窺覬的活靶子,但凡有點野心的男人都想據為己有,隻有更有能力的男人才能護的住她。

而這個人,不正好是他嗎?

***

衛春芹存了錢回來,薑英把攤子交給她,自己去幼兒園接若若,幼兒園的小陳老師把若若交給薑英的時候,說若若中午不在班級睡午覺,非要跑到小班去睡,問她也不說原因。

薑英問道:“若若,你是中班的小朋友,你必須在自己的班級睡,你跑小班去乾嘛?”

若若說:“媽媽,這也是我的小秘密。”她的媽媽是允許她有秘密的,若若不太想說。

薑英搖頭,“這個不行,你的行為不符合幼兒園的規定,大人有大人做事的規矩,做壞事的公安叔叔就會抓起來,你們小朋友做錯事會有老師管,你得跟小陳老師說原因哦。”

若若歎口氣,她答應了宗楊不說的,看來不行了,“宗楊他們班有個小胖子愛欺負他,睡午覺的時候扯他的被子,我去陪他午睡,那個小胖子就不敢了。”

小陳老師笑了,原來是這樣,還保密呢,她說道:“若若,你可以告訴他們老師呀,小陳老師陪你去好不好?”

若若搖頭說:“說了好幾次了,沒有用呀,說了不到半天他又開始推宗楊、搶他午餐的水果、午睡扯他的被子。”

薑英道:“老師可以找他家長來,你中班,宗楊小班,你不可能永遠照顧他呀。”

若若也認同,“我知道呀,我覺得我再揍他幾次,小胖子就怕了不敢了。”

薑英:……“薑若若,打人是不對的。”

若若咽了口唾沫,“知道知道,每次我都讓他先動手,我們說好了單挑不告訴老師,並不是我欺負他,是他打不過我。”

小陳老師:……

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現在正好放學,小陳老師和薑英帶著若若去小班,宗楊已經被接走了,小胖墩叫江煥,幾個老師給薑若若和江煥都教育了一番,叫他們倆保證私下不許打架,還叫江煥保證不能再欺負宗楊。

江煥媽走的時候還戳兒子額頭,“連個頭比你矮的女孩子都打不過,出息的你。”

薑英帶若若回去的時候,在路上問她,“若若,你跟誰學的讓對方先動手?”

“跟舅舅學的。”若若嘿嘿的笑,“上次舅舅把朱懷貴那個壞蛋打成豬頭,因為舅舅讓他先動手的,舅舅說那是自衛不犯法的。”

薑英:……悄無聲息的,小孩子真是看到什麼學什麼。

回家後,薑英把晚飯做好,薑年慶和衛春芹收攤子回來,薑英跟薑年慶說道:“哥,你去報個夜大吧,提升一下學曆。”

薑年慶現在隻負責買買菜,每天有大量的時間,薑英不想讓他在外頭晃蕩惹事,不如讓他報個夜大學點東西。

薑年慶笑,“算了吧,你曉得我從小到大成績都不好。”

薑英說道:“你畫畫那麼好,去學個設計,以後是可以當飯吃的。”

薑年慶想到那回在火車站,葉教授還說他,畫畫不錯,學點啥不好,他一想,他去找點事做也不錯,免得曹澎總找他,“那行,回頭我去。”

衛春芹心裡是有點不大願意的,“其實現在這樣挺好的啊,你哥都二十六了,還念啥書。”

薑英笑笑,叫薑年慶閉嘴彆跟衛春芹爭辯,她又說起了今天曹澎去攤位上的事,“我看曹澎沒懷好意,薑年慶,曹澎後麵恐怕還會找你。”

薑年慶現在是真不想搭理曹澎,“我知道他做的是什麼事,不會跟他後麵乾的。”

衛春芹又發愁起來,曹澎那樣的人,又不能得罪很了,怕遭報複,“萬一曹澎就是要拉你哥入夥,拒絕不掉怎麼辦?”

若若扒著碗裡的飯,說道:“曹壞蛋要是欺負舅舅,就把他打到怕、打到服氣,他就不敢了。”就像她在幼兒園跟胖墩單挑一樣,胖墩打不過她,連帶著都不敢欺負宗楊。

薑英驚訝,若若都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曹澎的情況,跟她幼兒園小孩子過家家是不一樣的,不過呢,薑英想,說不定也可以用用。

吃過飯,薑英在廚房裡鹵煮第二天的鹵菜,跟衛春芹嘮嗑,她曉得衛春芹擔心什麼,擔心薑年慶讀了夜大,見識廣了心也野了,她沒有安全感。

她道:“嫂子,薑年慶上不上夜大,都不能給你帶來安全感,你自己才能給自己安全感,要不你也找個事情學一下?”

衛春芹被戳破了小心思,臉紅了,心想薑英真是太聰明了,她確實怕薑年慶變優秀了,就跟她生分、嫌棄她,就像那個秦懷憶,薑英還不夠好嗎,秦懷憶考上大學,照樣嫌棄給他賺路費的妻子。

衛春芹道:“你又會廚藝又會設計,我又沒有你的本事,現在去學也晚了。”

薑年慶從院子裡轉到廚房,“瞎說,你還會繡花呢,咱們在青海結婚,那被子枕頭都是你自己繡的,我就覺得你挺能乾的。”

衛春芹打他,“繡花算什麼啊,又賣不上什麼錢。”她們村裡哪個姑娘不會繡枕頭被麵,不值當提。

薑英道:“繡的普通是賣不了錢,就跟我做鹵菜,味道不好肯定也掙不了錢,你要是繡到彆人比不上的地步,你就能掙錢了。”

衛春芹心裡還是沒當回事,從來沒覺得她會繡花還能掙錢,就算掙,繡一個枕套才幾個錢,遠遠沒有賣鹵菜掙的多。

這幾天薑年慶一直在外頭打聽怎麼報夜大,他的那幫朋友中,隻有薑年慶一個人混到了高中文憑,沒一個看好他,說他瞎折騰,有這空不如晚上琢磨琢磨,怎麼跟媳婦生孩子呢。

薑英給他指條路,去找葉教授,薑年慶還真跑去科研所,蹲到葉教授下班,說自己想報個夜大,學學設計。

葉教授以前是瞧不上薑年慶的,大好的小夥子成天在外頭遊蕩,要不是薑英,他現在恐怕蹲上監獄了,但是葉教授護短呀,甭管薑年慶以前怎麼樣,現在上進肯學,葉教授馬上對他刮目相看。

百忙中抽出時間來,親自帶著薑年慶去報名,幫他選了專業,還跟他說,他的畫畫很有天分,也要接受些專業的訓練才能成材。

又帶他去找了美院的老師給他業餘補課,從素描到色彩還有什麼國畫水墨畫說了一大堆,薑年慶都聽的頭暈,這位美術教授就是當初教顧昌東的,補課費可不便宜。

薑年慶苦著臉,他隻想上個夜大混個文憑啊,葉教授一路的安排,他又不好拒絕。

就不說彆的,那些素描的紙張、色彩的顏料都是很大的消耗,都是要錢的,薑年慶回來跟薑英抱怨,“那個美術補課的班,就數我年紀最大最沒有基礎,咱能不去嗎?”

恰好顧昌東聽說了這事,將家裡的筆、紙、顏料送了好些過來,笑著說他二十歲才開始學的,底子還不如他,現在畫個逃犯的素描像得心應手,才發現學到的東西最終都能用的上,鼓勵他一定要去學。

誰能想到,顧昌東當初去學素描,初衷隻是想給跟薑英相處的那幾天的點滴畫下來,現在也能用到工作當中。

薑英督促他,“繪畫班的學費我幫你交了一年的,你不去那錢人家也不退,你看著辦吧。”

這樣一來,薑年慶每周三個晚上去上夜大,周末去跟美院老師後麵學素描,從最基礎的開始學起,一開始確實跟不上,但是他繪畫上的天賦真讓人驚歎,連美術教授都對他重視起來。

薑年慶有時候偷懶想躲一天不去,都被老教授派學生給叫過去狠狠罵一頓,還跟葉教授告狀,被兩位老教授同時教訓的狗血淋頭。

薑年慶架不住,也乖乖的按時去,倒是減少了跟他那幫狐朋狗友的交際。

***

上回顧昌東給薑英的那一小包珍珠,薑英已經給若若做了兩個頭飾,一個發箍、一對蝴蝶發卡,小珍珠點綴在上麵特彆的好看,若若特彆喜歡那個蝴蝶發卡,一跑起來蝴蝶翅膀會跟著扇動,珍珠在陽光底下可閃耀了。

第一天戴去學校裡,就有個家長找到薑英的攤位上,要找薑英買一個,沒法子,孩子回去鬨騰的厲害,非要一個跟若若一樣的發箍和發卡。

薑英的審美畢竟受到她那個時代的影響,哪怕一個小飾品,都能叫人驚豔,她給若若做的小飾品,原本沒打算賣,架不住若若同學家長的熱情。

若若也說道:“媽媽,田甜是我好朋友,你就做一個嘛,不要一樣的哦,像上次做裙子那樣,你變一變,有錢賺乾嘛不賺呀。”

薑英:“你個小財迷。”

她答應了,這種小飾品做的也快,第二天抽了點空,一個發箍、一對蜻蜓的發卡就做好了,跟若若的不一樣,但是各有千秋。

田甜跟她媽媽一起來攤位上,看到蜻蜓發卡開心的不得了,田甜媽看到發卡上還有好幾顆黃豆大小的海水珍珠,海水珠又要比淡水珠貴不少,她琢磨了一下,三個發飾一共給了十塊錢。

百貨大樓一個發箍才幾角錢,發卡好點的也才一塊多,但因為這上麵用了珍珠,雖然隻有黃豆大小,但是品質都是很好的,薑英估計了下成本,又加了點兒利潤,一共收了五元,田甜媽更高興了,覺得若若媽人不錯,是個很實誠的人。

兩個小朋友,帶著在陽光下一照,珍珠就會閃光的發飾,那可不得了,小姑娘哪有不愛美的呀,除了若若班級,還有彆的班的家長都要來找薑英定做珍珠的發卡、發飾、發帶。

薑英……這走勢她是真沒想到,差不多定製了十來個小朋友的頭飾後,薑英的珍珠就用完了。

那就沒法再接了,她給陸續找來的家長說道:“沒有珍珠了,真是太抱歉了,暫時做不了。”

薑英做的十來對發飾,哪怕同樣是蝴蝶的,款式和顏色也絕對不一樣,擁有的自然開開心心,沒等到的小朋友不開心了,在家裡鬨,就是要珍珠的發飾。

薑英沒辦法,說她再去問問,看能不能定到珍珠。

衛春芹看的目瞪口呆,薑英就趁著賣鹵菜的空隙,這幾天隨手搗鼓幾下進賬五十多塊錢,抵得上彆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這跟她們賣鹵菜的收入當然不能比,賣鹵菜一天就有一百多的利潤,可是對比衛春芹剛來京市,工作也找不到,吃了上頓愁下頓,那時候想,哪怕找個二三十塊錢的工作她也願意乾。

薑英抽空的功夫就是她以前都不敢想的月收入,如果薑英沒有設計的本事,她也做不出來,所以,衛春芹想,她的繡活真的能掙錢嗎?

她問道:“小姑,那你說我要是繡花的話,是繡枕套賣還是繡被麵賣?”

薑英笑的眉眼彎彎,這幾天衛春芹看著她用自己的技能掙錢,終究是想通了。

她道:“你那樣當然掙不了多少錢,現在工廠生產的標準化的枕套被套才多少錢,你要往精品上做,你想想,如果是用金線銀線繡出彆人繡不出來的工藝品,一幅作品能讓你管一年吃喝。”

衛春芹還是不敢想:“現在工資才多少錢呀,誰會買那種不能當飯吃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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