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裡翔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仿佛在用第一視角聽一個鬼故事。”
蔡思予跟著思考:“是因為接頭發, 所以被附身了嗎?”
秦月明:“事情確實有點詭異。”
江雲開左右看了看, 想找秦月明安慰, 卻想起找秦月明會被舅舅罵,沒辦法再次跟霍裡翔互相攙扶。
霍裡翔也是害怕的,平時互懟的兩個人再次依偎在了一起。
結果走著走著, 江雲開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塊玻璃, 裡麵突然亮起燈光,一個人影出現在裡麵, 扯著自己的頭發驚恐地看著玻璃, 仿佛是在照鏡子。
裡麵的人臉色蒼白, 黑眼圈很重, 憔悴得有些恐怖。
加上燈光的渲染, 更增加了恐怖氛圍。
突兀地出現, 還離得這麼近,簡直給了江雲開一記暴擊, 他大叫了一聲鬆開了霍裡翔, 瞬間躲到了秦月明身後。
這種情況下做出來的舉動都是下意識的, 在他的心裡, 秦月明就是比霍裡翔靠譜一點。
霍裡翔嚇得不行,人突然跌倒, 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指著玻璃說話都不利索了:“她……她……啊啊啊!”
秦月明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身體就被江雲開拽得到了人群最後, 仿佛他躲起來的時候, 也要把秦月明拽到後麵,這樣安全一點。
結果讓江雲開沒想到的是,那個鏡麵對著的位置也跟著亮起燈光來,裡麵出現了另外一個女孩子。跟南皮兮同樣的發型,同樣的憔悴模樣,同樣的長發,姿勢都是一樣的。
但是長得不一樣。
第一次出現是在江雲開的一側,這一次出現又是在江雲開餘光能看到的位置,他的身體分明地顫抖了一下。
秦月明趕緊將江雲開拽到自己的身後擋著玻璃,讓江雲開看不到,小聲安慰:“沒事,都是真人扮演的。”
江雲開是真的膽子小。
他嚇得額頭都是汗珠,嘴唇都發白了,兩次都是直擊靈魂,還是第一目擊者,江雲開簡直要崩潰了。
玻璃裡的兩個人還在繼續著劇情,少女似乎是從鏡子裡看到了一張不屬於自己的臉,驚恐萬分:“是你!是你的頭發嗎?!是你?”
接著兩個人同時瘋狂搖頭,似乎是排練過,鏡麵搖頭居然完全同步,同樣的歇斯底裡。
霍裡翔嚇得都站不起來了,還能跟江雲開貧呢:“你還攔著月明姐抓NPC,你說,要是被月明姐捆住一個,現在是不是就隻有一個人嚇唬我們了?”
江雲開還有心情跟霍裡翔互懟:“沒抓住所以劇情繼續了,不然現在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
南皮兮扯著頭發繼續說道:“不是我!不是我!你聽我解釋!”
霍裡翔不願意看兩個人,閉著眼睛聽聲音,接著說:“劇情繼續了有什麼用,你聽聽這說的是什麼?一會是你,一會不是我,什麼玩意?!”
江雲開揪著秦月明的衣服不鬆手,還在反駁:“你沒腦子,一會我親哥就分析出來了。”
賊狗腿子。
秦月明看著鏡麵,說道:“第一句是你,應該是南皮兮認出了鏡子裡的人是誰。第二句不是我,是跟鏡子裡的女人解釋不是自己做的某件事情。”
奚圖:“嗯,應該是的。”
江雲開繼續狗腿子:“看著沒,親哥分析出來了。”
接著玻璃裡的女人拿出了剪刀來,將頭發紮起來後一把剪斷了,接著將這一縷頭發丟到了玻璃上。
之後玻璃裡麵的燈光關閉,一切恢複平靜。
秦月明看著不遠處,提醒霍裡翔:“霍裡翔,你站起來,前麵出現紅光了。”
傳說中的紅光,就是一道光束,仿佛舞台劇的聚光燈,看起來十分分明,在他們前方一掃而過就又消失了。
霍裡翔趕緊站起來,在紅光到來的時候,一群人貼著牆壁,小心躲過,也算是有驚無險。
秦月明:“前陣子休息,我玩過一個遊戲叫《小小噩夢》,裡麵有一個關卡就是不能被光束碰觸到,不然就會灰飛煙滅。”
奚圖:“這個設置是不能改變紅光照過的影子,同樣是不能被光束照到。”
高跟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且速度很快。
秦月明注意到江雲開鬆開了她,似乎是怕自己耽誤她去追聲音,於是她快速說道:“我去看看。”
接著跟著高跟鞋的聲音快速向前跑,看到有紅光就靈巧地躲過去,身體特彆靈活。
不愧是常年習武之人。
奚圖也在後麵跟著,但是沒有秦月明躲紅光靈活。
被一束光擋住看著秦月明跑出很遠後決定跟其他人彙合。
秦月明到了一個房間裡,這裡似乎是檔案室,她拿出了一份檔案讀了起來。
往下看了一會後,她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不由得一怔。
她繼續往下看的時候,有人走進來問:“這裡有什麼?”
秦月明動作自然地抽出了一張紙,隱藏在自己的輪廓裡將紙對折藏進了袖子裡。
秦月明回答:“這個南皮兮曾經進過少管所,因為校園暴力。”
走進來的人是蔡思予,她走到了秦月明的身邊跟著去看那份檔案,讀了一會說道:“因為校園暴力一個女孩子死亡了,其他涉及這件事情的學生進了少管所。”
“對,我猜鏡麵裡出現的那個人就是死亡的少女。”
“所以南皮兮是接了死亡少女的頭發,被附身了?”
“現在看來被附身隻是謠言,這是不科學的,所以背後一定還有其他的故事。而且你看,這個女孩在7年前就去世了,頭發留了七年接到了南皮兮的頭上?”
這個時候其他幾個人也都到了這個房間,大家討論著資料,在房間裡繼續翻找,再沒找到其他的線索。
走出來後,他們就看到走廊裡的燈突兀地改變,儘頭的位置全部變成紅色的燈光,且快速朝他們所在的位置延展過來。
他們幾乎是立即朝回跑,紅色的燈光似乎是在追逐他們,速度慢的左右看了看,有人躲進了門裝飾物後麵,有人則是拐了個彎。
奔跑的時候他們互相推著,或者拉著其他隊友。
秦月明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江雲開拉著手拽著跑出好遠了。
江雲開慫歸慫,體育素質是真好,大長腿加跑步快,跑的時候簡直腳下生風,秦月明險些跟不上。
秦月明跑過了一個地方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打開電表箱,拉下了閥門。
瞬間停電,周圍陷入了黑暗。
紅光也不見了。
黑暗中,六個人走散了,分散在不同的角落。
秦月明喊了一句:“大家都還好嗎?”
這句得到了回應,能夠聽出大致的方位,卻不知道具體在哪裡。
她站在電閘前不動,聽到了腳步聲後她問:“是誰?”
江雲開喘得厲害,卻還是不忘記扯皮:“渣藍。”
秦月明自然知道自己的口音梗,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江雲開,將他拽到了牆壁邊,接著喊道:“大家躲好,我要開電了。”
其他人立即應聲。
秦月明拉了電閘之後,燈光亮起。
看到紅光不見了,秦月明鬆了一口氣:“我就在想,給這裡的密碼應該不是白給的,原來是這種功能。”
江雲開看著其他人都過來跟他們彙合,站在電閘附近討論劇情的時候,下羅馬棋後開啟的門又關上了。
他們走過去查看的時候,門再次打開。
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選擇走進去,依舊是高跟鞋的聲音。
還有對話都跟之前一樣。
江雲開:“怎麼回事?輪回了一次?”
杜拾瑤:“是不是午夜輪回,就是一直在輪回這些場景?”
秦月明一直在認真聽,聽了一會說道:“不,細節不一樣,第一次對話結束的時候,沒有那個男人‘呸’這個音。”
果不其然,這次出現了男人跟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你還認識這麼一個大美女?給個微信?”
男人:“我敢給,你敢要嗎?她曾經可害死過人,進過少管所的。”
“怎麼害死的?”
“彆提了……我也三年沒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人品怎麼樣。”
第二段對話結束後,理發店裡有一個小姑娘說:“店長,我記得她。”
“她還真來過?”
“來過,不過次數不多,她以前就是長頭發啊。”
“那她來這裡鬨這麼一出是乾什麼?”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瘋了吧。”
到了這裡大家互相提醒:“視覺衝擊要來了。”
江雲開乾脆捂上眼睛,根本不想看。
結果這次玻璃裡亮起了燈,是兩個看上去年紀很輕的女孩子,背靠著背坐在一起哼歌的畫麵。
接著,另外一麵玻璃的燈光亮起,裡麵是單獨一個女孩的背影,在捂著臉哭。
留下來的是短發女孩子的背影,消失的是長頭發女孩。
杜拾瑤猜測:“南皮兮和死亡的女孩子曾經關係還挺好的?”
秦月明說道:“從對話聽出來,可能南皮兮根本沒有接頭發,第一個人三年沒有見過她,感歎她長發及腰了,這期間有時間讓她頭發變長而非突然變長。第二組對話證明,她並沒有接頭發,一直都是長發。但是她出現了幻想,覺得自己的頭發是接的,而不是自己長的。”
奚圖:“會不會是她突然失憶了,失憶前是短發,突然一天發現成了長發就覺得自己接頭發了。”
秦月明:“有可能。”
這個時候再次出現了紅光,高跟鞋的聲音也不見了,他們快速地又一次回到了起點。
門關上再次開啟後,他們又一次走了進去。
霍裡翔嘟囔:“還真的是無限輪回啊。”
江雲開依舊在懟他:“我們隻不過是在來回溜達。”
這一回腳步聲變成了男人的皮鞋聲,接著是男人的聲音:“教授,您看我這裡算的正確嗎?”
“嗯,非常不錯,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
路人A:“蕭樹雪你又得獎了啊,恭喜恭喜!”
路人B:“你簡直太厲害了,期待你以後成為數學家,到時候彆忘記我們啊。”
蕭樹雪:“過獎了。”
腳步繼續往前,途中還聽到了蕭樹雪身體虛弱咳嗽的聲音。
接著是長輩的聲音:“樹雪,你也不用太在意弟弟”
蕭樹雪:“可……確實是我欠他的。”
長輩:“那是他的命!”
蕭樹雪:“您放心吧,我會竭儘可能地幫助他的。”
長輩:“你剛才怎麼抖腿了?這不是弟弟的習慣嗎?是不是他的血會影響到你?”
蕭樹雪:“有嗎?我下次注意。”
霍裡翔一把抓住了江雲開:“又要來了嗎?”
江雲開乾脆站住不動了,跟霍裡翔慫慫相對。
其他人也知道這兩個人的膽子,都沒讓他們往前。
蔡思予同樣膽小,但是她還是想看,就一直抓著秦月明的手臂。
這一回燈亮起來,是一個男生出現在玻璃前,看著玻璃歎氣。
秦月明居然還感歎了一句:“蕭樹雪還挺帥的。”
江·慫到不敢睜眼·雲開聽到這句話拽著霍裡翔就過來,跟著去看,看著蕭樹雪打量:“哪帥了?”
“不怕了?”
“哼!居然在我麵前說彆人帥。”你看我在你麵前說過彆人漂亮嗎?雖然我是真的覺得她們沒你漂亮。
這個時候另外一邊出現了一個小男孩,明明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卻將暴戾感演繹得淋淋儘致:“少假惺惺了。”
蕭樹雪:“是我對不起你。”
男孩:“我恨不得你早點死!那樣我也解脫了。”
蕭樹雪:“我想為你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