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西西坐褚雁鳴的車, 一直到了郊外,周圍明顯比鬨市安靜了許多。
看了眼時間, 她在他身邊小聲地說:“……不是說不遠嗎?”都快坐一個小時的車了。
褚雁鳴問她:“餓了?”
“不是。”龐西西還在想褚雁鳴接她的時候, 說的“人不多, 也不遠, 想親自來接你”。
褚雁鳴耐心地安撫:“就快到了。”
這次褚雁鳴說的很準確, 五分鐘左右, 他把車子開到了一片古典的園林門口, 門衛放行之後,他青蛇熟路地把車開到了園林裡麵, 周圍全是綠意盎然的植物,途經之處,可見假山流水,草坪上還有活潑的小鬆鼠。
龐西西盯著車窗外的小鬆鼠, 笑了一下說:“啾啾肯定會喜歡這裡。”
褚雁鳴說的很隨意:“那下次帶他也來。”
沒急著答應,龐西西問他:“不是說去吃飯嗎?這裡不像是飯店。”
“是酒店,他們包了一棟房,有廚房和廚具,還有請了私廚。”
“喔。”龐西西雖然是藝人, 但收入今年才有所好轉, 這種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
幾分鐘過後, 褚雁鳴把車停到了一棟造型古典的庭院門口,下了車就把鑰匙扔給了站在門口的服務員, 牽著龐西西進了庭院。
庭院裡鋪著石子小路,順著小路走到廊簷下,繞過一個短遊廊,就到了房子門口,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龐西西不自覺地握緊了褚雁鳴的手,剛才的新奇已經慢慢地變成了緊張。
感受到了身邊人的變化,褚雁鳴沒急著推開門,而是站在門口,微微低頭看著她,溫聲說:“要是不習慣,就一直待在我身邊,有什麼事小聲地跟我說,我陪你。”
“知道。”龐西西嘴上答應了,卻把褚雁鳴的手牽得更緊。
淡笑一下,褚雁鳴有點自私地想,如果龐西西在這種時刻會忍不住依賴他的話,他很想多帶她出來幾次,她的手很軟,她乖巧羞澀的樣子,也很可愛。
推開門,褚雁鳴帶著龐西西進去,客廳裡麵,圍成一圈的沙發上已經坐了三個男人,兩個正對他們的,年紀相仿,三十多不到四十,還有一個穿藍色襯衫的男人背對他們。
龐西西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背影,是陳深的。
整棟樓都開了冷氣,門自動關上後,龐西西頓時感覺冷了很多,她把視線從陳深背影上挪開,同時也鬆開了褚雁鳴的手,微微地笑著。
陳深等人迅速站起來,迎接他們。
褚雁鳴拉著龐西西上前,很鄭重地介紹:“我女朋友。”
聽到“女朋友”這三個字從褚雁鳴嘴巴裡說出來,龐西西心跳還是不可避免地加快了。她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刻意去看陳深。
陳深五官也很精致,和褚雁鳴差不多高,年紀比他小兩歲,笑得很意味深長,沒有多說什麼,隨後淡淡地看了龐西西一眼,拍了拍褚雁鳴的肩膀,對他說:“來這麼晚,要罰酒。”
另外穿襯衫的兩個男人,很禮貌地跟龐西西打了招呼,也拍了拍陳深的肩膀,說:“雁鳴帶女朋友來的,你還好意思灌他酒。”
牽著龐西西坐到雙人沙發上,褚雁鳴淡聲說:“開車來的,不喝酒。”
勾了勾唇角,陳深整個人往單人沙發上靠過去,窩在上麵,翹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打火機,笑的很燦爛,說:“不開車你也不能喝酒——現在不吃藥了?”
褚雁鳴抬眼看了陳深一眼,似乎有點警告的意味。
陳深不以為然,身體前傾,從桌上拿起一副紙牌。
龐西西微愣,看了褚雁鳴一眼,湊到他耳邊低聲問:“你怎麼了?生病了?”
搖了一下搖頭,褚雁鳴側著臉,看著龐西西,淡笑說:“沒事,就是調理身體,有些忌口,不能喝酒。”
點了點頭,龐西西放了心。
陳深又是一笑,另外的兩個男人,其中有一個是圓臉,但是眼神淩厲,有點小肚子,名字叫趙軍,穿著也很低調,衣服上沒有任何logo,但看得出來質地很好,他掐滅了煙,笑問褚雁鳴:“哪裡要調理?怎麼沒聽你說。”
調整了一下坐姿,褚雁鳴歲隨意地答說:“之前有一點小毛病,沒什麼好說的。”
陳深冷笑一聲,褚雁鳴皺了皺眉,說:“飯好了沒?有點餓了。”
陳深像是在打趣笑褚雁鳴,說:“難得你胃口好,飯已經做好了。走吧,去前麵吃飯。”
起身之後,陳深大步往廚房飯廳那邊走去,那邊站著一個穿職業裝的女人,是他的秘書。
廚房就在儘頭,這邊說要吃飯了,女秘書立刻讓廚房的廚師和服務員,把菜端上桌。
龐西西和褚雁鳴走在最後麵,她拉住他的手,小聲問他:“是不是胃不好?那你除了豬肉要忌口的很多啊,怎麼不跟我說呢,前幾天我們還吃了鯽魚,你不能吃的。”
開心地笑了一下,褚雁鳴停下腳步跟她說:“現在沒事了,什麼都能吃。”
龐西西這才放了心,跟在他身後去了飯桌。
雖然私廚做的是家常菜,但品相也很好看,顏色搭配自然,看起來特彆有食欲。
陳深倒了點酒,酒瓶口落在褚雁鳴手邊的酒杯上,挑眉問他:“真不喝?”
褚雁鳴讓服務員盛了飯過來,說:“不喝。”
陳深不再管他,跟另外兩個人喝了起來。
吃完飯,他們挪去客廳休息了一會兒,陳深雙手枕在後腦勺,問褚雁鳴:“打麻將?”
褚雁鳴雙手交握著,說:“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