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讓他吃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
噗噗噗!
看著滿天的罡氣血煞傾灑,如一枚枚箭矢撕裂空氣,一些狠狠紮入大地消失不見,一些衝入人群,立刻引發人群一陣騷亂,於良精神一震。
“宗師!”
“他非魔聖,乃是宗師!”
於良大吼如雷震耳,周圍所有巫族天才驀地一震,駭然望向血袍人,看到他身周縈繞的罡氣,眼瞳驀地一縮。
的確是罡氣無疑!
突破聖境,體內力量自然轉化,由罡氣化為天地之力,絕不可能還有罡氣殘存。哪怕,他是血月魔教創造出來的天魔!
立刻。
所有人的臉色變了。
憤怒!
熾熱。
充滿決絕!
“殺了他!”
“為顧澤兄胡桃師妹報仇!”
“宗師狂個屁!給我去死!”
轟!
瞬息間,巫族眾人的氣勢變了,人人殺心澎湃,如滔滔洪濤無法收拾,各種色彩的罡氣破空,齊齊朝血袍人轟去。
魔聖,他們不敢與之為敵。
但是宗師?
都得死!
這一刻,他們儼然忘記了血袍人在短短半個時辰內斬殺胡桃顧澤兩支隊伍足足十四人的凶殘,眾誌成城,眼底隻有無儘憤怒和殺意。
也對。
血袍人之所以能犯下如此殺戮,或許正因為他身法鬼魅,胡桃顧澤兩支隊伍都是被暗殺慘死。但現在,我們足足數十人,你卻隻有一人,焉能怕你不成?
甚至。
連於良在這一刻也改變了心思,手上長劍如電,迸發出無形鋒芒,欲要撕裂眼前的一切!
熾熱。
決絕!
每個人的眼裡,更是無儘的純粹,除了殺人報仇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雜念。
這就是巫族天才。
他們雖然在巫族的保護下成長,是溫室裡的花朵,在沒人帶領的情況下,連天魔軍稍動腦筋設下的陷阱都沒看出來,被引到了距離飛魚城偏遠的此處,連求援都做不到。
但。
他們確實夠強!
天賦絕倫,傳承超絕!
更重要的是,他們心神純一,眾誌成城!
所以,當他們突然停住奔逃,灌注全身氣力施展必殺一擊的時候——
嗡!
連這片叢林都猛地一震,整個夜幕被各色罡氣充斥糾纏,其景魔幻,更蘊藏重重殺劫!
勢如破竹!
所以。
嘭!
隻是一瞬間,在這等摧枯拉朽的攻勢下,隻是一瞬間,他拍出的兩隻血手印就被無情撕裂了,飽含諸多巫族天才無儘怒火的罡氣與絕招更毫不留情地砸落在他身上每一寸,立刻——
轟!
血袍人,跌落了!
他從虛空墜下,狠狠跌落大地之上,濺起漫天煙塵,如同被這漫天的罡氣埋藏。
“畜生!”
“把他千刀萬剮!”
顧澤慘死,隻留下一條手臂,還被血袍人啃食大半的淒慘一幕始終印刻在眾人心頭。隻不過,之前是恐懼,現在則化成了無儘的憤怒。
當即。
隨著怒吼陣陣,數人狂奔而下,利器鋒銳,當即就要掘出血袍人的“屍體”,要將它千刀萬剮,方能舒緩心頭憤恨。
於良當然也有這股衝動。
甚至,這股衝動強烈,讓他都忍不住要上前砍殺個痛快。
或者——
“吃了他!”
和顧澤的下場一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抹異樣的血色從於良的眼底深處騰起,如煙花綻放,似乎下一刻就要徹底充斥他的整個眼眶。
不止是他。
周圍其他人也是如此。
瘋狂的氣息開始在這小小叢林中散發,每個人都展現出極致凶狠的一幕,就連望向自家同伴的眼神,也開始變得不善起來。
“這是……”
於良本能感覺到不對。
通靈。
這是他身為天靈族的天賦神通之一。
就在他欲要遵循心頭“本能”,駕馭罡氣,欲要一步上前之時,突然,腰間一枚玉牌上,一道白光閃過,清亮氣息湧上心頭,令於良精神驀地一振,眼底的血色猛地散開。
不對!
於良駭然望向腰間那枚譚揚臨行前送他的玉牌,隻見其表麵不再璀璨,隱隱散發著黯淡的光輝,心頭猛地一顫。
“不對!”
“住手!”
“回來!”
這幾個音節,於良幾乎是吼出來的,聲嘶力竭,洪亮的聲音掀飛蒼穹,瞬間席卷全場。
的確產生了一定的效果。
所有巫族天才身形一震,訝然望來,難以置信,似乎不理解於良為何要在此時讓他們停手,尤其是距離血袍人跌落位置最近的幾個,他們手上的刀斧幾乎都落在地上了,也猛地僵住。
望著眾人投來的質疑目光,於良本能的就要解釋,可就在這時突然。
嗡!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頭爆發,於良心裡一慌,幾乎瞬間就覺察到了問題何在,正要咆哮示警。
但。
已經晚了!
噗!
在一雙雙難以置信的眼眸的注視下,血袍人跌落的地方,煙塵彌漫中,一尊魁梧高大,幾乎可以比肩高山族的身影浮現,與此同時,八道血光破空而出,瞬間穿透了八人的胸膛,捏碎了他們的心臟!
血光?
不!
那赫然是八條手臂!
於良如聞鬼魅地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從李雲逸相贈的那枚玉石中看到過關於天魔軍種種非人天魔的記載,一張臉瞬間一片煞白。
這種怪物,裡麵同樣有記載!
八臂正是它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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