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強令!”
“今日巫族長老犯我東齊,企圖窺伺我天魔之秘,死罪易恕,活罪難消!即日起,我東齊正式對巫族宣戰!”
“以南蠻山脈為界,凡入東神州巫族者,皆為我東齊之敵!巫族可隨意來攻,但數量不可超過我東齊士兵。”
“此規已成,違者必斬!”
轟!
宣戰!
當這兩個字響徹在譚揚的耳畔,他整個人瞬間懵了,難以置信地望著一臉微笑,唇齒未開的第二血月,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血月魔教對自家巫族宣戰了?!
剛才他和南蠻巫神說的,就是這個?
並且。
竟然是因為自己?
“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譚揚慌了,因為他早就發現,第二血月發出這命令的時候,並沒有開口,他卻能夠聽到,這就意味著,第二血月這番話並不是隻說給他一人聽的,而是……
至強令!
這是瞬間可傳遞到東神州各處,甚至包括他巫族境內任何一地的至強令!
意味著,一言既出,再也沒有撤回的可能,正如第二血月擬定的第一道規則一樣!
但是。
為什麼?
今天之事,不是隻因為自己潛入東齊被發現了麼??
怎麼會突然演化到這個地步?
要知道,就在剛才,他還在苦思冥想如何辯解,得到第二血月的原諒呢!
可現在。
全麵開戰?
就連他巫族也陷入其中了?
“前輩,這……”
譚揚慌了,手腳都在顫抖,因為在第二血月的那番話裡,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甚至被第二血月說成是對巫族宣戰的原因!
這讓他如何能保持冷靜?
這樣的局麵,完全和他巫族的目的相悖啊!
要知道,按照他巫族原本的計劃,是要借助南楚和東齊之間的這場大戰,熟悉這方世界的同時,保全自身的力量。
可是現在。
他們巫族被推到台前了?!
隻因為自己被發現……
想到這裡,譚揚突然猛地一震,如同想到了什麼,眼瞳睜地碩大,麵色漲紅,激憤道。
“陷阱!”
“前輩,這是那南楚攝政王李雲逸給晚輩設下的陷阱啊!也是針對我巫族和貴教的陷阱!”
“我巫族從未有過絲毫同前輩和血月魔教抗衡的心思,也從不敢有!請前輩明鑒啊!”
譚揚大聲吼道,歇斯底裡,頗有幾分聲嘶力竭的意思,牙呲欲裂,希望能挽回當前的局麵,眼底深處更滿滿都是憤怒。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李雲逸的算計到底是什麼。
就是此時發生的這一切!
李雲逸早就看穿了他巫族的意圖,正是要用這種方法,要把他們巫族推舉到這場大戰之前,推到血月魔教的對立麵上!
“好深的算計!”
“好生狠毒的用心!”
一時間,譚揚對李雲逸的惡念瞬間達到了極點。但是此時卻完全顧不上這些,隻求這些話能讓第二血月收回成命。
可就在這時,突然。
“嗬嗬。”
第二血月朝他看了一眼,冷冷一笑,儘顯不屑。
譚揚一僵,望著第二血月充滿嘲諷和冰寒的眸子,突然,他心頭咯噔一下,靈光驟起的瞬間,一顆心卻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想起來第二血月先前連番質疑自己來意的那些舉動,整個人如墜深淵。
第二血月還是不信?
不!
事實上,他甚至早就知道自己說的就是實話,卻一直避之不談,原因隻有一個……
宣戰!
這不僅僅是李雲逸的籌謀和計劃,甚至連第二血月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至於他的那些辯駁否認……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正如那句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甚至。
譚揚臉色慘白,一片木然地望向遠處的南蠻巫神,眼瞳驀地一縮。
南蠻巫神也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剛才他們那番對話,說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巫族和血月魔教之間的大戰!
“巫神大人……”
譚揚心亂如麻,如墜深淵,聲音都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成為了這一變局的關鍵!
並且。
一旦自家巫族和血月魔教之間的大戰真的打響了,作為這一變局始作俑者的他,就是整個巫族的罪人!
“我的一世英名……”
譚揚手腳冰涼,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而就在此時,突然,他心頭一震,一個想法浮於心底,讓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
“我巫族絕對不會參與這場大戰的,我們完全可以不參戰,自然也就不會有如此禍事了!”
“對!就是這樣!”
譚揚臉色亢奮,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終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底儘是狂喜,下意識就要向南蠻巫神求證自己這一想法的可行性。
可就在這時,他抬起頭,卻突然看到第二血月臉上的冷笑和不屑。
譚揚一顫,再望南蠻巫神,卻見後者懸停虛空,一言不發。望著自己和對方之間“遙遠”的距離,和第二血月眼中不懷好意的冷笑,譚揚的心頓時又是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蒸騰而起,一發不可收拾。
“不!”
“不是這樣的!”
譚揚拚命搖頭,欲要把這猜想拋卻腦後。可是就在這時,第二血月下一句話,卻讓他整個人瞬間僵住了,如被冰封。
“如果是其他時候,他們當然不敢造次。”
“但我聽聞,譚揚長老,你在巫族的地位頗為不俗?”
其他時候?
地位不俗?
第二血月陰冷的聲音傳來,聲音並不高,卻瞬間如同狂風驟雨,把譚揚整個淹沒了。
他終於明白了第二血月的意圖,他竟然……
要以自己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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