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前世。
曾和道君盤坐暢飲,也曾在踏上各大聖宗山門時被道君親自相迎。
追憶往事,每個人都無法避免,更何況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讓李雲逸感到太熟悉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聲輕笑打斷了李雲逸的思緒,更讓藺嶽瘋狂散發神念探查的舉動猛地一僵。
“道君?”
“本尊奉勸你還是老實一些。”
“如此肆無忌憚的散發聖境三重天之力,你是想引起本尊師尊的懲戒麼?”
“還是說,譚揚被生擒,還是無法讓你們巫族吃夠苦頭?”
嗡!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遠處疾掠而來,路線筆直,挺胸拔背,似乎根本不在乎藺嶽此時的大發神威。
不!
不是不在乎。
他甚至連藺嶽看都沒有看一眼,似乎堅定,藺嶽根本不敢動他,徑直掠來的同時,那張沒有任何遮掩的臉也終於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俊美。
瀟灑!
他本來就是世間絕美之人,曾不止一次被人認成女子,即使後來進入魯國,在朝上站定腳跟,懷疑他是兔爺的人也不計其數。更何況現在,他已經突破聖境,生命體魄再次發生蛻變和躍遷,整個人更顯得光彩照人,哪怕是身上那身黑袍普通,也無法遮掩他迸發出的卓越氣質。
“魯言?!”
藺嶽看到來者,眼瞳頓時一凝。
俗話說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雖然這次巫族百萬大軍來勢洶洶,幾乎沒有什麼過多的準備,但對於如今東齊之主,血月魔教在東神州的話事人,他當然是知道魯言的存在的,也同樣看過他的畫像,包括魯言之前在坊間流傳的種種傳說。
但最為讓他忌憚的,莫過於一點——
魯言,也是第二血月的徒弟!
呼!
一瞬間,藺嶽收斂了狂躁的神念。哪怕,在認出魯言的一瞬間,他著實有種欲要殺之而後快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洞天傳人!
這種人是他能動的了的麼?
隻怕他還沒有真正出手,隻是引動了心頭殺機,第二血月的懲戒就會瞬間從天而降,落得和譚揚一樣的下場!
這,就是洞天境至強者的威懾!
並且。
藺嶽瞬間把魯言認定為是第二血月的傳人,而非簡單的話事人的原因也很簡單,不是因為後者對第二血月的稱呼,而是因為——
後者出現的方式!
詭秘。
隱晦!
魯言從那座他始終關注的山坡消失,不僅沒有引起他絲毫的注意不說,還在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跨越了百裡之遙來到了近前。甚至,還“忙裡偷閒”的聽到了他和李雲逸之間的的所有對話……
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切,彆說風無塵等人想不明白,就是他和太聖也震撼無比,因為它完全超乎了他們對武道的理解範疇之外。
魯言在旁邊窺伺探查,自己和太聖竟然無法發現……
這不是洞天秘術又是什麼?
“兩個洞天傳人?”
一時間,看著站定大地之上,遙遙相對的魯言和李雲逸,一黑一白的身影挺立,一股無形的氣勢在中央交織糾纏,隱隱傳來爭鋒殺伐之意,藺嶽看到這一幕,隻感覺自己的腦仁都快炸了。
洞天傳人!
即使是在中神州,也是不可多見的存在。並且通常之下,為了自家傳人能夠更好的成長,各大聖宗的洞天境至強者哪怕安排他們入世修行,也會選擇在不同的時間,爭取在他們成就洞天之前,王不見王。
而洞天傳人一旦出現在人世間,定然會得到市井乃至各大頂尖勢力的瘋狂拉攏,人人以親眼目睹一眼這樣的少年至尊而得意。
可是現在,藺嶽卻全然沒有這種榮耀的感覺,恰恰相反,他感到的隻有——
憋屈!
無奈!
相對而言,因為第二血月生擒譚揚之事,血月魔教更是他們巫族的敵人,可是現在,執掌整個東神州血月魔教的魯言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卻隻能礙於第二血月的存在和至強令無法出手,這不是憋屈又是什麼?
並且,更讓他憤怒的是——
他被無視了!
被魯言。
也是被李雲逸!
自從魯言來到之後,一雙眼睛始終落在李雲逸的身上,甚至之前發出那警告的時候也是如此,就像是這天地之間隻剩下了李雲逸一個人,其他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身為巫族人人恭敬以待的長老,藺嶽哪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魯言此時的舉止形態,甚至比剛才李雲逸的當麵辱罵還要讓他感到難受!
而正當藺嶽在心裡暗自憤怒之時,魯言站定身形,望著李雲逸看了很久,眼底精芒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卻讓風無塵等人不由感到一種源自心靈深處的忌憚。可是,正當他們忍不住向李雲逸傳音示警,一定要提防魯言的偷襲之時,突然,令人感到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鎮遠王,好久不見。”
魯言竟然抱拳施禮,與此同時,眼底精芒消失,臉上掛起了和煦的笑容,真的就像是兩個好久沒見的老朋友終於再相見一樣,熱情寒暄起來。
“鎮遠王既然選擇了留步,是否已經答應了本尊的邀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