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天在看。既然藺族長是為這一戰的總指揮,因為他,我巫族遭此大禍,就必須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旁,一道清朗而堅定的聲音響起,就連李雲逸瞳眸深處都閃過一抹驚訝,意外地望向突然站出來的……
於良!
太聖臉色一沉,正要阻止,可黃化卻如同終於找到了明路,再次拱手。
“於良殿下!”
“請於良殿下為黃某解惑!”
於良既然開口了,以他剛正不阿的性情和特殊的地位,哪怕太聖阻攔都沒用!
果然。
“唉!”
太聖一聲長歎,周身天地之力蒸騰,化為重重迷霧將自己籠罩,靈舟速度再次恢複極速,一副不想聽到任何聲音的模樣。
於良看了他一眼,坦然自若,望向黃化,道。
“藺嶽長老沒有拋棄你們……”
沒有拋棄?!
黃化眼瞳驀地亮起,驚愕意外。因為從於良一開始那句話中,他本以為接下來就是於良對藺嶽的言辭討伐,可沒想到……
“沒有拋棄?那為何藺族長不出來主持大局?”
黃化更加不解,連忙追問,這時,隻見於良望了一眼李雲逸,卻非詢問,直接道。
“因為王爺!”
“他自認沒有臉麵跟來,所以未曾和我們同行……”
沒有臉麵?
黃化聞言愕然,愣了一瞬,不明白於良話裡的意思。但這一次,無需他繼續追問,於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按照時間推移講述今天發生的一切。
如,李雲逸是如何突然意識到東齊血月魔教暗藏陰謀的,又是以怎樣的速度迅速召集所有人趕到黑水關,包括後者和藺嶽之間的那場對話。
“拒絕?!”
黃化越聽,臉色越發難看,到最後幾乎陰沉如水,眼底深處鋒銳厲芒閃爍,欲要擇人而噬。
於良所說的這些讓他震驚!
他原本以為,黑水關覆滅,藺嶽竟然沒有直接傳訊各大戰場進行示警,甚至都沒有出現已經夠過分了,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建立在後者已經得到李雲逸提醒的情況下發生的!
“他分明得到了警告,卻依然一意孤行,甚至眼睜睜看著黑水關在眼前覆滅,並且……”
砰!
黃化氣息震蕩,無法控製,雙拳緊握,就連鋒銳的利爪刺進了掌心都未曾覺察。
或者說,這份痛楚同他心裡的痛苦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
這是藺嶽?
他心中的伯樂和信仰?
黃化痛苦的閉上眼睛,之前接受藺嶽指點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和於良所說的事實糾纏碰撞,產生強烈的衝擊。
憤怒!
不甘!
不是因為對東齊血月魔教沼魔的強大,而是……對藺嶽!
“我們本能安全撤離,起碼……至少能撤出大半!”
黃化根據於良所說的時間推斷局勢,臉色變得更加猙獰起來,一想到自己麾下這麼多強大的宗師,甚至以後有望踏入聖境的宗師竟然會這般死去……
轟!
他心中,藺嶽高大無上的形象,崩塌了!
“隻是為了自己的臉麵,和對於我巫族內政的盲目固守,他竟然……”
黃化的喉頭迸出痛苦的嘶鳴,臉上青筋暴起,不似人相。
太痛苦了!
世界上什麼最讓人感到痛苦和絕望?莫過於……我本可以!
更重要的是……
如今這等局麵完全是藺嶽一人造成的,因為他對李雲逸的偏見,對南楚的敵意……
黃化的信仰崩潰了。
他可不像藺嶽一樣,想的那麼多,事事提防李雲逸可能會對他巫族內政產生的影響。他看到的是當前,想到的也是他麾下巫兵的慘死!還有……
蘇平海!
“剛愎自用!”
黃化怒聲低吼,當重新睜開雙眼,眼底已是一片血紅,那是對藺嶽抉擇的憤怒,和無儘的絕望!
這一刻,他仿佛徹底換了一個人,渾身散發著暴虐的氣息,欲要擇人而噬。
靈舟核心處,太聖身軀輕輕一顫,一聲歎息傳來,似乎正在想辦法安慰黃化。
他明麵上裝作充耳不聞,但實際上哪會真的這樣做?畢竟,他是真正的心係巫族。
可就在這時,還未等他想好該如何寬慰黃化,突然。
“憤怒無用。”
“與其將此事歸結在藺嶽一人身上,倒不如養精蓄銳,靜待時機。”
“今天一戰,總不能就以這等結果為終點。”
李雲逸清冷的聲音響起,傳響靈舟,包括黃化在內所有人都忍不住扭頭望去,太聖也不例外,精神一振。
不會以這樣的結果為終點?!
什麼意思?
難不成,李雲逸今天除了救人之外,還有其他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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