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萬年不出的天才,縱然是血脈隱世家族的洞天境至強,真的舍得把他放置在東神州麼?
不!
作為昔日的敵人,第二血月自認還是比較熟悉那些血脈隱世家族的,知道對於這些家族而言,傳承才是他們麵對的最大問題。
既然是人族一員,他們當然不會擔心自己的家族人丁稀少。事實上,人族之所以能成為如今時代神佑大陸的主宰,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在於,人族強悍的繁殖能力。
但即便如此,血脈隱世家族還是麵臨著血脈斷絕的危險局麵。隻因為,雖然他們後代諸多,但自身血脈在數萬年來的傳承之下,已經越發稀薄了。
每一代誕生的血脈戰士比例都在持續下跌,大部分人都隻是普通人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擁有如此驚人血脈的熊俊,似乎就更加不可能被血脈隱世家族給排出來了。
這和自己先前的猜想完全背道而馳。
再加上龍雀寶刀……
和龍雀血脈完全契合的寶刀,這種神兵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倘若熊俊的背後真的沒有任何其他手腳的推動,那這神兵又該如何解釋?
想要煉製打造這等神兵,即使是可以在洞天內演化各種大道的洞天境煉器師,恐怕也需要漫長的時間吧?
但。
熊俊才多大?
如果他不是棋子,是在突破聖境之後才展露的鋒芒,又是如何得到這把匪夷所思的神兵的?
儼然。
此時熊俊已經成為全場所有人的焦點,連第二血月這個洞天境至強者也無法例外。當然,他的注意力可不止在熊俊一個人身上,神念破碎虛空降臨,他同樣看到了跪倒在地蜷縮成一團,身體正在強烈震顫的魯言,眼底深處,一抹異芒閃過。
他是洞天。
隻要是他想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已經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瞞過他的雙眸,更彆說是他在意之人。
所以。
他知道魯言是如何打造沼魔的,甚至在其中過程,他也暗中提供了幫助。
他也知道,此時的魯言是何等的痛苦,甚至已經無法繼續趕路,趕到齊雲城利用沼魔惡蛟之力再掀一戰!
同樣,看到這一幕,魯言猙獰的臉色透出的痛苦模樣,他心裡肯定也是心疼的。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出手拯救,哪怕,他有這樣的實力和能耐。並且救助魯言,這也並不違背他之前麵對整個東神州下定的至強令。
原因很簡單。
“你也是該遭受點挫折了。”
不經曆足夠的挫折,如何才能成為震驚寰宇的真正強者?!
很顯然,第二血月和這世界上許多負責人的師傅一樣,都希望自己的傳承者早日成熟,哪怕經曆點挫折也不算什麼。
在這一點上,南蠻巫神也是如此。
當時當他得知李雲逸不僅在研究生命一道,還在鑽研陣法一道的時候,就清晰的提出過自己的建議,希望李雲逸放棄後者。
李雲逸拒絕了。
他卻沒有強行遏製,也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李雲逸,貪多必失的道理。隻是他和第二血月不一樣的是——
魯言是真的被困住了,備受折磨。
而李雲逸——
他非但沒有如南蠻巫神所想陷入困局,反而因為法陣一道的緣故,極大效率的提升了對生命一道的感悟,這一點讓南蠻巫神都頗為無奈。
但。
此時的魯言顯然就不具備打臉“第二血月”的能力了,整個人蜷縮一團,承受著這難以明說的痛苦。
“再過一會。”
第二血月再次壓下了欲要出手幫助魯言的衝動,決定再等等。可是就在這時,計劃不如變化快這一點,再一次在世間得到了證實。
第二血月正在心裡安撫自己,甚至還未等心聲話音落定,突然——
轟!
地麵上,一道和之前熊俊每次出手都並無特殊變化的轟鳴震響傳來,於這一戰而言,似乎頗為普通,可是就在爆鳴響起的一瞬間。
“好!”
“漂亮!”
“熊將軍威武!”
地麵上,南楚大軍和巫族大軍突然沸騰起來,充滿激動和亢奮的高呼讓第二血月忍不住從魯言的身上轉移大部分神念,落在齊雲城中央的戰場上。然而,當他的視線落定其中的第一眼,就立刻覺察到了問題所在——
是沼魔惡蛟!
轟!
半空,龍雀刀光還未散開,金光照耀整個戰場,所有人都能看到,在血色魔煞已經極度稀薄的最中央,沼魔惡蛟仍然頭顱高昂,喉頭迸發聲聲可怖的低吼,但在它的胸前——
沒有蛟爪!
是的。
它的蛟爪再次被熊俊斬斷了。但這一次,它們竟然沒能恢複原貌!
當即,第二血月眼瞳一震。
身為洞天境強者,連地麵上普通南楚士兵和巫族士兵都能從這一幕看出關鍵,發出驚呼,他又豈能看不出其中關鍵?
力竭!
極限!
很顯然,沼魔惡蛟的生命氣息尚未跌落聖境二重天層次,但它的力量已經近乎枯竭了!
連魔爪都無法再度凝實!
而沒有了魔爪,它又如何能擋得住熊俊肆無忌憚的狂暴攻殺?!
形式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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