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微微發出了一些光亮,將李雲逸半張臉映照得如夢如幻,在聶陽眼中這個七王子卻是越來越神秘,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了。
“全部退下,否則,死!”
李雲逸冷漠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因外麵寂靜無聲顯得異常清晰。外麵的軍士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就連那個親衛統領都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知道聶陽肯定遭遇了不幸,問題是這裡是逸王殿下居住的地方,此刻裡麵還傳來如此恐怖的氣息。他們幾百軍隊衝進去真的有用嗎?萬一裡麵隱藏著一隻恐怖的巨獸或者強大的神秘存在呢?
“踏踏踏!”
“砰砰砰!”
就在此刻,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還有沉重的腳步聲,明顯是有大批軍隊正朝這邊蜂擁而來。親衛統領遲疑了一番,決定還是退出去,既然有軍隊調集,肯定有牙將過來了,天塌了讓個子高的頂著吧。
很快,戰馬抵達了院子前方,一名神材魁梧麵容巨醜的將軍直接從戰馬上飛躍而出,一個燕子掠水就衝入了院子內,人在半空聲音就響了起來,“逸王殿下,末將熊俊前來護駕!”
“完了…”
聶陽聽清楚後,眼中俱是深深的絕望。他知道他敗了,敗得徹底,他睜大眼睛望著黑夜中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李雲逸,心中突然感覺一陣後怕。
這七王子是魔鬼嗎?
他能未卜先知謀劃一切嗎?今夜他特意安排熊俊去值守,李雲逸孤身一人是如何召喚熊俊前來?他為何會有那麼詭異的下毒手段?那個玉壺到底是什麼寶物?
傳聞中七王子是幾個王子中最平庸的……
聶陽很想破口大罵,那些以訛傳訛的人,你們都他娘的瞎啊!
“好!”
李雲逸淡淡一笑,手在壺蓋上微微轉動了一下,玉壺光芒消失,那神秘的恐怖氣息登時消失不見。
外麵,熊俊抽出戰刀,一夫當關守在門口。遠處軍隊圍攏而來,將虎狼營五百軍隊團團包圍。虎狼營軍士們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沒有主心骨的情況下也不敢擅自亂動,隻能緊握兵器圍聚在一起,緊張忐忑的盯著四周。
“全部不準擅動,否則格殺勿論!”
熊俊見虎狼營沒有衝陣的意思,大喝一聲後,封刀入鞘,拿起一個火把轉身進入內屋。有火把在手,內屋的情況一覽無餘,當熊俊看到聶陽幾人都倒在地上,他眼中露出一絲驚意,隨後內心立即狂喜無比。
林大夫帶來一封李雲逸的親筆信,信上隻有一句話——聶陽四人犯上作亂已被拿下,速發兵護駕,虎牙關總鎮之位可期。
熊俊是太子一脈的軍官,太子已死,他知道牙將位置遲早不保,甚至小命都可能沒了。李雲逸是太子一脈的,算是自己人,這封信一到,他沒有任何猶豫,選擇富貴險中求。
很明顯,他博對了。
雖然他不清楚李雲逸是怎麼拿下聶陽他們的,也不清楚剛才那強大的氣息來於何處。但他很清楚一點——李雲逸和聶陽乾上了,然後李雲逸勝了,他護駕有功,這虎牙關總鎮之位說不定真的會落在他頭上。
熊俊反應很快,單膝跪下道:“末將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起來吧!”李雲逸麵無表情,隨後指著聶陽幾人說道:“聶陽許巡趙山虎範勻等犯上作亂,罪不可赦,斬!”
“這……”
熊俊一愣,許巡他們倒好辦,聶陽可是三品軍侯,哪怕是叛國罪,在俘虜的情況下也需要押送去景城三司會審,然後由國主親自判決。就這樣直接斬殺,他一個小小的牙將可擔待不起。
“嗯?”
李雲逸抬起頭淡淡瞥了熊俊一眼,熊俊內心一凜,李雲逸這是要投名狀啊。他若是不動手,將失去追隨李雲逸的機會,這總鎮的位置不說,怕是下場會和聶陽幾人一樣。
噗!
熊俊沉吟片刻,猛然抽出戰刀,狠狠朝聶陽頭顱斬去,輕鬆將聶陽頭顱斬下。
一不做,二不休。
熊俊乾脆提著刀走了一圈,將剩下的許巡幾人全部斬殺,隻留下那兩個侍女。
“將頭顱丟出去,另外推我出去!”李雲逸麵無表情的望著熊俊殺人,熊俊有些遲疑地說道:“殿下,外麵還有亂兵,並不萬全!”
“無妨!”
李雲逸擺了擺手,熊俊隻能將幾個血淋淋的頭顱丟出,隨後推著輪椅朝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