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麵呆的太久了,會引起人的懷疑。
就在他走出營帳的一瞬間。
呼啦!
一群人圍了上來,眼底充滿焦灼。
“國師大人怎麼樣了?”
鄒輝也在其中。
李雲逸輕輕搖頭,麵色不善且陰沉,沒有言語回答,但隻是這表情,就足以令眾人驚駭連連了。
葉向佛死了。
風無塵也快不行了?
他們一個是攝政王,一個是國師,並且還是剛剛晉升聖境,馬上這個南楚都要因為他的武道晉升而再上一個嶄新層麵!
可現在——
兩個人都要死了?
“天要亡我南楚?”
人人心起慌亂。但是當然,這樣的話他們也隻敢在心裡說說,根本不敢當著李雲逸的麵說出來。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鄒輝焦急,眼巴巴的望著李雲逸,後者道:
“回城!”
“正午一到,移駕回宮!”
回宮?
人人一驚,下意識看向葉青魚所在的營帳,門戶緊閉,裡麵沒有任何反應,葉青魚似乎還在昏睡。
這是李雲逸一個人的意思?
鄒輝聞言鬆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李雲逸這麼做定然是為了繼續穩住局勢。畢竟,皇帝在外,人心總是不穩的,尤其是現在葉向佛死了,葉青魚還在皇威山,怎麼看也不合道理。
等葉青魚一旦回去了,再由李雲逸輔佐穩住軍野,起碼在鄒輝看來,這一切終將太平。可就在這時,令他沒想到的是——
“啟稟侯爺,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人群裡有人站了出來,拱手行禮,竟然提出了反對!
鄒輝眼瞳一凝,望了過去,那人赫然是從鞠王背後走出來的。鞠王臉色難看無比,竟然沒有阻攔。
那人繼續道:“如今偷襲王爺的凶手尚未找到,這樣貿然回去,更加混亂,更難找尋真凶。”
“屬下認為,咱們還是要嚴查下去,查出個水落石出,再回城也不遲。”
“屆時,我焦國願出五萬大軍,為女帝陛下護航!”
查找真凶?
大軍護航?
如果此人隻說前麵一席話,鄒輝或許隻是微皺眉頭,因為這和李雲逸的計劃是兩個辦法,一個著重葉向佛的死因,一個著重穩固大局。
但當最後一句話出口,鄒輝的臉色變了。
五萬大軍,保駕護航!
真的隻是保駕護航麼?
不!
這明顯是在逼權啊!
逼李雲逸的權!
鄒輝原本以為,有葉向佛的遺命,再加上自己的支持,李雲逸攝政王的位置已經穩固了,可是現在……
焦國露出獠牙了!
並且很顯然,焦國也隻是其中之一。鄒輝望向諸葛劍雲菲公主等人,隻見他們也目光閃躲,根本不和自己對視,其意自明。
鄒輝瞬間氣的發抖。
“王爺屍骨未寒,你們這是要乾什麼!造反麼?”
鄒輝厲聲大吼,臉紅脖子粗。
他被氣壞了。
他自然是一心向著李雲逸和葉青魚的,前者是葉向佛遺命認定的南楚下一任攝政王,後者更是他從小看大的至親,當然更希望葉向佛身死的影響越小越好,但是現在……
各大諸侯國明顯不滿意了。
因為李雲逸是景國的攝政王?
鄒輝意識到了原因,卻無法接受。
都到了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些所謂的權力之爭?
但顯然,各大諸侯國不是這麼想的。葉向佛成為南楚攝政王,一方麵是他軍權滔天,無人可及,再加上他是葉青魚的至親才做到的。但是,李雲逸呢?
他隻是一紙遺命就成了南楚的攝政王,更是景國的攝政王。可以想象,如果他真的坐上了這個位置,景國日後的地位將如何,一飛衝天是必然的,甚至整個南楚都……
他們不願,更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大家都是諸侯國,憑什麼你李雲逸突然站在我們頭上了?
爭權?
是的。
就是爭權。
葉向佛在位,他們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李雲逸根基不穩,隻要一紙遺命的情況下,他們坐不住了。
絕對不能讓李雲逸回京都!
一旦穩固局勢,李雲逸手握大權,他們真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景國崛起,而自家卻毫無辦法了!
既然南楚一定要有一個攝政王,為何不能是我們?!
“首座言重了,我們豈敢造反?”
“隻是不願看到王爺死的不明不白,惹天下人怪罪我等罷了。隻要查明真凶,我等自願回城。”
“我寧國,也願出五萬兵馬為陛下保駕護航!”
寧武侯背後也有人站出來了,而他本人則臉色複雜,也沒有阻止,竟是默認了,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和鞠王都是被李雲逸頂著大周的壓迫救出來的。
是的。
他們忘了。
或者說,故意忘了。
在南楚攝政王這一名號之下的巨大權力誘惑下,他們完全叛離了自己的本心。或者說,這才是他們的本心。
唯有權力!
鄒輝再次一震,望向身旁的李雲逸,隻見後者神色依舊,似乎根本沒有因為眼前這些心起半點波瀾,隻是冷目望向其他人,冰寒的視線從魯冠侯等人身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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