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如何能安心?
若是聖境三重天,有朱厭作為先鋒,一身毒術作為底牌,葉無塵雖然忌憚,但也不會太怕。
但。
至強者不一樣。
洞天一成,天地無缺,是真正的無敵!可不是依靠所謂外力就能抵擋的。這也是唯有那些洞天境坐鎮的宗門才能被稱之為聖宗,而隻有他們坐鎮的疆土才能被稱為皇朝的原因!
雖然第二血月下了這樣的禁令,並且暫時沒有出手的意思,但。
現在不出手,誰能保證他永遠不會出手?
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將會是致命的威脅和隱患!
可就在這時。
莫虛的神色卻突然輕鬆了許多。
“如果真的是他,那對王爺的南楚來說,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不是壞事?
李雲逸有些意外,驚訝望向莫虛。
“莫長老何出此言?”
莫虛捋須道:“第二血月前輩雖然性格乖張,被各大聖宗皇朝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甚至在數十年前前所未有的聯手鎮壓,但關於他這個人,我紫龍宮的記載還是相當清晰的。”
“他不是惡人。”
“或者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各大聖宗皇朝的強者,也不如他做事光明磊落。起碼據我知曉,他向來是遵守承諾,從不食言。”
“既然他說從今天開始東神州聖境三重天戰力以上者不可出手,自然也就包括了他本人。”
“他此番降臨東神州,應該也隻是想複盤往昔大戰,為重回中神州做準備。”
“血月魔教雖然勢必會遍布整個東神州,但應該不會摧毀什麼,他早晚都會離開,王爺隻要靜靜等待幾年即可。”
光明磊落,從不食言?
李雲逸聞言眉頭一揚,對莫虛關於第二血月的描述有些意外,但同樣心動,陷入沉吟。
這時。
莫虛見李雲逸似乎開始考慮自己的建議,道。
“南楚根基已成,再加上北越,和王爺對西晉的影響,大齊張永恒身死道消,不足為懼。至於大周,有北越牽製,他更無法分身應對……所以,對王爺和南楚來說,這豈不是好事一樁?”
“所以在我看來……”
莫虛款款而談,眼底閃爍著自信,甚至把天鼎王都說動了。
第二血月想要勝利?
那就給他一場勝利!
反正他早晚都會走,對他來說,東神州注定隻是一個暫時的落腳點而已。
等他走後,再整頓力量重新開始王朝之戰豈不簡單?
由李雲逸掌控南楚內政,莫虛相信,再過幾年隻怕不需要北越牽製,大周就不是南楚的對手了。
可就在這時。
“為何要遷就與他?”
“隻因,他是洞天至強?”
李雲逸幽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莫虛聞言突然心頭一震,聽出對方話語裡暗藏的殺機,他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意思。
難不成李雲逸還想對血月魔教大打出手不成?
不等他迫切詢問。
“莫長老不是說他應該不會參與東神亂局?”
“既然如此,倘若本王把東神州的血月魔徒儘數斬殺,他也應該不會食言而肥吧?”
如果說李雲逸剛才的話隻是隱現殺意的話,那麼這些……就是真正的亮劍了!
“王爺!”
莫虛瞬間大急,連脖子都粗了,紅色蔓延。
“不行!”
“這太瘋狂了!”
“我紫龍宮的情報雖然是這樣記載的,但誰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出手?這太冒險了!”
“更何況……”
莫虛的話戛然而止,麵露難色,似乎有難言之隱。但是這些,又豈能逃過李雲逸的雙眼?
“你的意思是,我南楚或許不是血月魔教的對手?”
莫虛垂下頭,不敢回答,雖然,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但。
“如果他血月魔教真的百戰百勝,本王自然不會螳臂當車。但若真的如此,數十年之前,他也不會被鎮壓了。”
李雲逸冷冷開口,傳入莫虛耳中,卻全都是誅心之言,令他身體震顫,道心難安。
但這些,還不是李雲逸的全部想法。
“既然無法保證他會不會遵守承諾,同樣,他事成之後會離開,更是虛無縹緲的無稽之談……”
莫虛聞言更加沉默了,因為對於李雲逸這樣的說法,他根本無從反駁。
事實上,彆說是他,神佑大陸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反駁。畢竟,誰又能真正的揣度出一個洞天境至強者的心思呢?
更何況,人的心,是會變的!
正當莫虛心頭震蕩,還要繼續想辦法勸說李雲逸之時,突然。
“我會一試。”
“我南楚國土,永遠不會拱手相讓。”
“但這些,還要各位鼎力支持。”
“你們,可否願意?”
轟!
李雲逸幽幽的話語攜卷恢弘大勢降臨,充斥整個宣政殿,也同樣狠狠砸在了眾人心頭,人人錯愕抬頭望著坐在王座上的他,眼瞳震動不已。
向至強者挑戰!
除魔護國!
李雲逸此時展現出來的氣勢讓天鼎王都不由側目,更彆說風無塵和鄒輝了。同樣,令眾人驚訝的是,他們中最先表明自己態度的,竟然是全場武道修為最低的——
鄒輝!
隻見他眼底精芒一閃,目光堅定如磐石,猛地一步站出來,高聲道:
“末將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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