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麗沒有將布給拆開的話,我倒是沒有覺得有多麼疼,但是當阿麗將那黏在我傷口上的布揭開,然後又將傷口上的草木灰清理掉的時候,看著那腐爛的傷口,我突然疼的想要哭了,而且越看越覺得疼的厲害。
剛剛還能走路的,這下瞬間連站都站不住了。
阿麗從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打開後,幫我衝洗了一下傷口。又搞了一點草木灰幫我撒在了上麵。看著阿麗忙前忙後我的內疚急了,我深呼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對阿麗說道:
“要不,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我這樣肯定會拖累你得。”
我說完後,轉過頭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我在心裡埋怨道:為什麼偏偏就是那麼不巧,讓我的腿受了傷,明明都已經跑出來了,難不成我真的要葬送在這片土地上了嗎?
請原諒不是我矯情,那一刻絕望而又無助。
當然我也真心不想拖累阿麗。
阿麗聽我說完後,愣了一下。然後一句話也不說幫我繼續包紮傷口。
見她不說話我便又說道:
“阿麗,我說的是真的?你快跑吧!你家裡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在等著你嗎?帶上我這拖油瓶你是很難逃走的。”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徹底死心了,我覺得這就是命,老天有意讓我死,我逃不掉的,至於我的結局會是怎樣我大概也能猜得到。
要麼就是被前來搜尋的人抓回去,然後被豪哥活活打死,要麼就是落入到其他園區人的手裡,又或者被死在這深山老林裡,等我死後我應該會同那些被拋屍在土坑裡的同胞一樣,肉體被這裡的小動物或者蚊蟲啃食殆儘。
然後所剩的殘骸在風吹日曬下化成灰燼,最終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說完後,阿麗將我的腿再次綁好。
然後鄭重的對我說道:
“飄姐,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貴人,自從你來到園區後,我的生活才變得好了起來,我堅信你會給我帶來好運的,你就是我的福星,所以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拋棄你得,食物吃完了我們再想辦法就是了。這深山野林我不信沒有什麼野果或者野味,飄姐,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回去的。我剛剛看了你的腿上的上也不算太嚴重,一會我找點草藥給你敷上。”
阿麗的話自然是將我感動的眼淚再次稀裡嘩啦,不過他越是這樣說,我便越覺得內疚不已。
“阿麗,算了吧!你還是自己一個人走吧!”
“飄姐,彆說了,如果你要是累了我們就歇歇,我不信這碩大的山林找不到我們的藏身的地方,他們要是不嫌累讓他們使勁搜好了。”
阿麗跟我最初遇到她的時候一樣,堅韌努力向著光向著希望。聽她這麼說以後,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我還是約定道如果有人追趕上來了,還是希望她一個人先跑掉。
我跟她不一樣她在國內還有家人還有孩子,而我除了幾個酒肉朋友外什麼也沒有,我甚至連我的親爹親媽都不知道是誰,唯一一個養母,還下落不明。
所以當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我回不回都是一樣的,如果一定要給自己找個回去的理由的話那就是見見我的男神,那個我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男人。
他叫顧北川,一個我連做夢都不敢觸及的男人。而我的網名也是因為他而取得。
他有很好的家世,接受著良好的教育,在自己喜歡裡領域散發著光芒,我對他隻能是仰望。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了。
如果一定要強加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落葉歸根死在故土。
不過當想到這裡理由的時候我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