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斯德哥爾摩的時候, 時間還不晚。隻是九月初的瑞典,天氣就有些寒冷了。好在俞晚舟有備好厚實一些的衣服。穿在身上暖和了不少,他剛落地斯德哥爾摩不久之後, 就看見江毅發來的信息, 接下來就是他哥和姐夫發來的信息。
都在在詢問他是否平安到達了斯德哥爾摩。
回複了他們消息之後, 聽說有人會在機場接機, 也不知道究竟會是誰。沒想到,真有人舉著華文的牌子,高高地寫著俞晚舟三個字。
他愣了一下,對方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戴著眼鏡, 看上去有些靦腆, 比他高一些。臉上還有些稚氣,似乎是大學剛畢業或者是還未畢業。俞晚舟走上前說道,“請問,你是來接俞晚舟的?”
突然聽見華文,他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這裡幾乎都是說瑞典語,還真沒有幾個人會說華文,滿大街走著。能逮住幾個說華文的就已經不錯了。還說得不太順溜, 就這,突然聽見流利的華文,他還真被嚇住了。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俞晚舟也被嚇住了, 他有那麼嚇人嗎?不就說了一句話嗎?他的語氣還……沒有那麼激烈和強硬吧,這都能把人給嚇住?
俞晚舟也是滿臉懵逼地看向對方,“您沒事吧?”
“沒沒沒。”那人趕緊罷手說道,“我是來接俞晚舟先生的,您是?”
俞晚舟揚起笑意說道,“你好, 認識一下,我叫俞晚舟。”
“啊?”這人愣了一會兒,似乎有點沒回過神來。打量著俞晚舟好久,這才緩緩地說道,“您是俞晚舟?來領取克拉福德數學獎的俞晚舟先生?”他傻眼地看向俞晚舟,滿眼的不可置信。
“對,我就是來領取克拉福德數學獎的俞晚舟。”俞晚舟點點頭說道,“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護照給你看一下。”
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一看就是大學剛畢業的學生,俞晚舟隨意的說道,“您是在哪裡工作?”
“大使館。”他有些不好意思,俞晚舟將自己的護照遞上去。
他看了好幾眼之後,又盯著俞晚舟看了一會兒,雙手將俞晚舟的護照遞上來說道,“您,您還真是年輕啊。”
“沒想到?”俞晚舟笑著說道,“你以為來領取克拉福德數學獎的人會是什麼樣?老人還是中年人?”
“中年人吧?”他帶著不好意思的語氣說道,“對不起,俞先生,是我沒有做好功課。”
“沒關係的。”俞晚舟打趣地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知識盲區,誰也不會例外,對於自己不知道的領域,感覺到意外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我還是有些意外。”俞晚舟笑著說道,“之前告訴我這邊有人會來接機,我還以為瑞典皇家科學院來人。還琢磨著怎麼交流呢,畢竟這邊用的是瑞典語。”
“其實英語也是可以交流的,一般皇家科學院的院士們英語都不錯。很多關於科學上的論文,都是用英語編撰的。”
“那倒也是。”俞晚舟微微頷首,這話說得沒錯。絕大部分文獻和資料,都是英語論文,“不過,為什麼是大使館來接我呢?”
“是這樣的,您被譽為華國數學王子,也是您第一次前來瑞典。我們大使館上上下下都對您特彆有興趣,之前瑞典皇家科學院聯係過我們,問我們是否能夠抽派出一個人手來接您。大使先生就應承了下來,您在瑞典科學界可出名了。”
“說您是華國數學王子的,說您是華國高斯的,說您在數學上已經處於頂尖水平的,什麼樣的言論都有。大家都對您非常敬佩呢。”仿佛是追星現場似的,尷尬過後,這位戴著眼鏡的大使館工作人員,雙眼放光地看向俞晚舟。反倒是弄得俞晚舟有些哭笑不得,“我哪有那麼厲害,不過是大家捧場而已。”
“您可是克拉福德數學將的得主,我聽說,這個獎的得主幾乎都是菲爾茨獎的得主。”年輕人眨巴著眼睛說道,“還有人說您已經獲得過菲爾茨獎,真的嗎?”
說到這裡時候,補充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之前是對外關係的,在數學這方麵研究不多,沒有聽到什麼關於您的消息。還是知道您來了之後,才知道這消息的。□□也不太方便,沒有能千度到您的資料。”
“我也是剛來大使館工作不久的……”
“放心吧。”俞晚舟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要是問我你們對外關係的那些知名人物,我也不知道幾個。隔行如隔山,沒什麼好道歉的。”
“誒。”他鬆了一口氣,“對了,我叫宋濂。”
“宋濂,很好聽的名字。”俞晚舟笑著說道,“那麼我們現在是去大使館嗎?”
“對,我們現在去大使館。”宋濂又慌張的說道,“俞先生,您有其他的事情嗎?”
“沒。”俞晚舟搖著頭說道,“我原本還說是第一次來歐洲呢,想了一下,我在09年的時候,去過馬德裡。”
“啊?”宋濂疑惑地看向俞晚舟,“我聽說您之前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博士生,今年剛畢業,您之前為什麼去馬德裡呢?”
“參加IMO大賽啊。”俞晚舟攤開手說道,“我都給忘記了,我還參加過IMO大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