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畫卷二字,薑晚便想起熙和樓內掛著的那幅。
至此,才有了他們二人在此看畫的情形。
“是它。”黎不言說著將畫摘下,他將畫平鋪在地上,隨後將五封密函一一排列整齊,依照畫上紅梅的順序對應上。
薑晚頓時明白了這其中暗號之意,正是由紅梅的順序來指引畫上詩句的每個字,從而再拆讀成這一封封密函。
“沈瑜與南詔的通信上,並沒有交代自己找到了碎片的事情。”黎不言沉聲道,“他有意隱瞞,恐怕是知道了碎片與鬼穀有關。”
薑晚沒有催促黎不言繼續說下去,認真的隨著黎不言的手指看向這些紅梅。
熟悉的感覺一點點彌散在心頭,可薑晚想要去弄清楚究竟是在何處見過這幅圖時,腦海內卻是一片空白。
她不適地捂住腦袋,耳鳴轟然襲來,薑晚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得模糊。
“長公主?薑晚?”黎不言察覺到薑晚的異樣,見呼喊她沒有反應,趕忙伸手搭脈。
可這一瞬,黎不言愕然怔住。
薑晚的脈象閉合,分明是死脈的跡象。
他驚愕地看向薑晚,下意識想要探查她的鼻息,可當黎不言的手指湊近時,薑晚猛地回過神來。
薑晚大口大口喘著氣,身上滲出細細冷汗。
她一眼瞥到近在咫尺的黎不言手指,不由得困惑問道,“探我鼻息作甚?我死了麼?”
黎不言儼然還未從薑晚這難以解釋的複生行為中回過神,不解地再次搭脈。
可這次薑晚脈象平穩,一點異常都沒有。
“怎麼可能......”黎不言喃喃,他追問道,“你方才看到了什麼?身子有什麼感覺?”
薑晚並不介意黎不言不用敬詞的行為,回憶道,“並未看到什麼,隻是想事情想出神了。倒是你,怎的感覺奇奇怪怪的?”
黎不言正色道,“方才我為你把脈,覺察到你是死脈。看來應當隻是我方才誤會了。”
薑晚一頓,儘管黎不言又專心致誌看回紅梅圖,可薑晚明白,方才黎不言的把脈恐怕並非“誤會”。
她是死而複生之人,自她重生後,一直在大量的翻找著關於記載著這種誌怪之事的古籍。雖然還未找到為何自己會複生的原因,可薑晚在大量的查閱中隱約感覺到,前世的記憶會在自己的複生後出現殘缺。
至於殘缺的部分,每每當薑晚試圖回憶時,身子便會變得冰冷且無力。
薑晚想,方才黎不言所說的情況應當確實發生了。
她發愣時,黎不言繼續說道,“神算鬼穀三十年前閉關消失,自此人間沒了他的消息。世人以為,鬼穀早已仙逝,於是紛紛歎惋他的神算才華遺失於世。”
黎不言摸出木盒,露出裡麵的玉質碎片。
夜色逐漸籠罩住整座熙和樓,一縷月光灑入窗扉,照在碎片上。
此時,這塊看似布滿雜質、有些磨損的碎片,竟是在一瞬間變得清透明亮。
黎不言將碎片舉著對向月光,隻見光滑的內裡逐漸浮現出幾道紫色的紋路。
這些紋路像是星象,更像是......
薑晚試探問道,“這莫非就是鬼穀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