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間,腳下有疾風卷起。
隻見僧人抬手刹那,原本盤在指尖的佛串兀地變作一顆顆佛珠刺向薑晚。
薑晚身輕如燕,雖是躲閃及時,可臉頰還是被擦出一道血痕。
二人爭鬥時,廚房裡的幾名僧人都已站了出來。他們圍作陣法架勢,將薑晚包在其中。
薑晚幼時習武,倒也聽聞過這種十八羅漢的陣仗。
不過今日得之一見,方知師傅當年並沒有對她誇大其詞。
果然如銅牆鐵壁一般,密不透風,難有疏漏可尋。
薑晚掌中匕首出鞘,隻見她借力踏上其中一人胸膛,隨著他們陣型的轉變,險些從上方逃出的薑晚再度被困於其中。
薑晚瞥了一眼天色,寅時已過,即將開寺廟大門。
僧人顯然也是有些急了,其中一人催促道,“還不快動手!那位大人今日要來上頭香的!”
說話間,薑晚身形如風,抬手時刀刃已脅在說話那人的脖頸。
可豈料那人並不畏懼薑晚的威脅,生生要做抹脖子的動作來換取其他人的行動。
薑晚不得不後退半步,冷冷道,“你們倒是不怕死的主。”
天光乍現,一縷刺眼的日光從天際緩緩投來,薑晚勾起唇角,一副勝券在握的神色看向為首的僧人,笑問道,“你們南詔人的主神祭祀,用你們這些細皮嫩肉的和尚也是極好的。”
說罷,薑晚借力翻身,她與其餘四人交手間,皆藏了暗手。
待與所有人交手完畢,薑晚才站穩身子,對其中一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才上前一步,四肢便傳來刺痛感,他不由得低頭看去,隻見一根根銀絲不知何時已經纏繞住他的軀殼。稍動一步,銀絲便能將他的身軀分解做幾塊。
“時辰到了。”薑晚眯起眼看了看天色,她對著銀絲吹了口氣,那幾人身上的銀絲頓時收絞起來,叫他們痛不欲生的跌倒在地。
唯有那為首的僧人,強忍著疼痛,額上有冷汗直流。
薑晚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問道,“你知道,要怎樣讓薑國人主動厭惡和光寺麼?”
僧人不願回答,隻是死死咬緊牙關。
薑晚見東牆外隱隱有人群趕至,笑道,“隻需要讓他們知道,你們都是南詔人即可。至於如何審問你,那是大理寺的事情,本宮可沒這閒工夫與你們耗在此處。”
薑晚說罷,大步流星的往寺門趕去。
依著這群僧人所言,她所尋找的香客,與和光寺幕後購買肉球的雇主正是同一人。
購買肉球是假,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培育掌櫃口中的蠱蟲。
那是“白骨蟲”,薑晚曾在書上見過。
這種蟲需要以嬌嫩的血肉喂養,成年後需得寄居人體。擁有母蟲人,可憑母蟲調動每個人體內的子蟲,從而將他們驅使做自己的傀儡所用。
和光寺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香客前來,自是少不得在寺中吃齋用膳。
薑晚千算萬算沒想到,和光寺竟然成了埋伏南詔內賊的溫床。
她趕至寺門處時,已有兩名小僧正準備著開門迎接香客。